言澄还想起,他说他厌恶自己……
所以,现在,是他自我厌恶的样子吗?
言澄心里有好多问题。
因为穿得厚,言澄的拥抱没什么力。
她在他怀里眨巴着小鹿样的眼睛:“季慎,我来陪你。”
她很想陪他。
所以来了。
他也有很多迫不及待的话想跟她说,但现在不是时机。
季慎要开会,言澄好赖话充耳不闻,坚持陪着。
凌晨三点多,季慎在视频会议里定下应对之策,会议结束。
而言澄脱了羽绒服,在旁边盖着小毯子,小鸡啄米。
季慎刚有动作,那只小鸡就醒了。
耸拉着眼皮,眼睛还未聚焦,先下意识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唇角。
季慎压住嘴角,站起身一步跨过去,把尚在迷糊的言澄连同身上的小毯子一起抱起来。
她身体明显顿了一下,下一秒又很温顺地环住他脖子,小脸也贴过去。
季慎抬高手臂,把人抱紧了些,下巴温情地蹭了蹭。
他把她放到床上,提了一下她身上的毯子,然后手掌覆在她头顶上。
言澄有些恍惚,这样的温情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为什么分手几个月,却像分开了半辈子?
会有怅然又后悔的感觉?
他指腹轻轻拨动柔软的发丝,温柔的声音融入夜色中:“我今晚是睡不了了,你先睡。”
言澄反应慢半拍,担心:“是还没想到应对的法子吗?”
“不是。”季慎把应对之策说得简单粗暴,“百嘉需要尽快找到O洲私募集团的持仓情况,等股市开盘,百嘉开始重仓它持有的合约,反向砸钱把它的头寸拉爆仓。”
言澄脑子转了一下。
她明白了。
从对方的资本入手,看他还能怎么收购!
这招简直釜底抽薪!
薄唇落在洁白的额头上,很有温度的停了两秒。
季慎:“晚安。”
言澄确实撑不住了,没想再逞强,甚至意识到自己没卸妆,也阖上眼皮。
安静的夜晚,静谧的房间,能很清晰的听见机械钟的声音。
言澄瞬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不是幻觉。
床头柜上真的摆着小钟。
他怎么会…随身带着……
她愣了好几秒,心里又酸又软。
她从床上起来,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卸妆,又冲了一个澡。
她裹着浴袍,抱着枕头,站在办公桌前。
对视着,她先发制人,语气撒娇:“我一个人在房间睡害怕。”
这话季慎哪能信。
她指着旁边的独椅,长长的睫毛微垂:“我在这个椅子里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