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吐一纳九,平稳气息,默默拾起地上的鱼凫剑,赞叹道:“阁下剑术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卓不凡持剑在前,笑道:“说来惭愧,晚辈偷师前辈剑芒秘术,这一战受益良多,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李显执剑回礼:“谈不上偷师不偷师的,若是没本事,就算老朽亲自指导,也学不来这一手玄妙。老朽也就这点拿得出手的本事,既然后继有人,剑芒之术也得以传承,倒是阁下,不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剑芒奥妙,更是举一反三,以气驭剑,剑芒却不见衰竭,这等修为,无愧剑神二字!”
卓不凡沉声道:“前辈大义,卓某人佩服。”
事已至此,李显主动认输,陪着李剑默默回到城内。
场中的卓不凡接连挫败三位高手,战意高昂,站在两军当中,傲然道:“还有谁来与在下一战!”
说着看向城内,戟指道:“杨公公,你三入大器榜,更是梁国大内第一高手,你来?”
杨修站在城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虽是梁国大内第一高手,可受制于身体残缺,武道之路远比常人更加艰辛,如今与李显尚有不如,更别说是几能和凌霄云并列天下第一的卓不凡了。
见杨修躲在人群中不敢吱声,卓不凡转头看向司空厉,傲然道:“你是大楚军神,更是与卓某并称四大宗师的楚国武道第一人,你来与我打!”
还未等司空厉开口,一旁的副将便怒道:“放肆,胆敢对军神无。。。”
只可惜那个“礼”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卓不凡一道剑气搅烂口舌,头颅爆裂而亡,坠下马来。
司空厉护体罡气随之破体而出,将那些瘆人血肉阻挡在外,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本将不是你的对手,就不去自取其辱了。况且如今大敌当前,也容不得本将分心,卓剑神若是不嫌弃,不妨等天下大定之后,本将再与你一战。”
卓不凡冷笑一声,啐道:“婆婆妈妈,忒不爽利。”
虽说刚刚卓不凡猛然出手,当着四十万楚军的面将一员副将格杀,可楚军之中无人敢出声呵斥。原本以司空厉之能,拦下卓不凡这一剑并非难事,可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大楚军神却冷眼旁观,任由卓不凡当着自己的面擅杀部下,就是担心如今战意高昂的剑神一怒之下与自己为难,如今战事焦灼,难免会节外生枝。
一旁的百里劲压低嗓音,皱眉道:“这位剑神怎的敌我不分?”
司空厉笑着解释道:“对于这位剑神而言,无论大楚还是梁国,均算不上敌友。算上因祸得福,身负二等境界修为的李剑的话,短短半个时辰内,卓不凡已接连挫败三位高手,如今战意正浓,便是本将,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只不过这一仗卓不凡成了一个最大变数,如今就看楚梁之中有谁能率先破局了。”
卓不凡就这么傲立在八十万大军眼前,直到这一刻,卓不凡才真正体会到当年曹邛的心境,举世皆敌,方为无敌!这时的卓不凡坚信,即便大器榜上众人联手,自己也可一剑破之!
李剑父子二人回到城楼之后,看着面色阴沉的杨修,问道:“杨公公,当真就没有办法对付这卓不凡了么?”
杨修冷声道:“庆王殿下恕罪,咱家修为不济,并非这位剑神的对手,非是咱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城中拿得出手的高手,无非庆王殿下父子二人、咱家、拳法宗师齐方和齐云山萧伯年师徒二人,就算我几人联手,恐怕也并非乘大势而来的卓不凡对手。况且楚国阵中仍有未曾出手的司空厉、百里劲二人,加上一个躲在暗处的刘怀亮,庆王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李剑叹道:“本王从军多年,南征北战,历经大小战事无数,之前从未将这类江湖武夫放在眼里,任你修为再高,可人力犹有尽时,武道宗师又如何?大可轮番消耗其内力,百人不够便千人,千人不够便万人,只要真气耗尽,迟早会惨死于马蹄之下,可面对这样一位可与天地同力的天人境高手,本王也深感无力。”
杨修安慰道:“庆王殿下也不必怨天尤人,原本楚国大军几已攻占了外城,气势上稍占上风,突然冒出个卓不凡搅局,如今楚军自行撤退,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以卓不凡的地位,自然不会自降身份,主动与我等为难,而我大梁作为守城一方,原本就占尽天时地利,城外四十万楚军,如何补给成了头等大事,毕竟不是道教辟谷真人,总要吃喝拉撒,时间拖得越久,楚军越禁不起消耗。庆王殿下不妨静观其变。”
城外的卓不凡等了许久,仍无一人敢出来应战,不由有些兴致索然,他本无意掺和到这等国战之中,可如今战意高昂,却没了对手,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正当此时,卓不凡感受到几股气机从南方飞掠而来,眼中精光一闪:“总算来了几个像样的!”
司空厉、李显、杨修等人也后知后觉,感受到那几股气机之后,纷纷转头看向南方。
几道人影飞掠而来,依次落在城头之上。
“齐云山孙聚贤携众弟子前来问礼剑神!”
“云音寺静心请战!”
“金刀门刘兴旺斗胆求教!”
“南疆刀客林妙手,请赐教!”
。。。。。
这时,梵音四起,一道金光破开乌云,直射在城墙之上,柳公仰周身泛起金光,从天而降,落在城外,盘膝而坐。
柳公仰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谁道中原无人,中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