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光流转,天际的雪花渐渐褪去其柔美的外衣,变得凶猛不已。它们与肆虐的寒风为伴,正酝酿一场冷酷无情的风暴。
地面之积雪已深至三十厘米,行走愈艰难。每抬脚一步皆需费力,尤以拉车上山为甚。故梁民德下令众人暂且将车与马留在平坦空地,待找到避难之处后再行搬运,以免徒劳耗费气力。阚文清要求自守于此,梁民德亦予以允诺。
雪势愈猛,越能减缓行进度,为雪崩积蓄更多时间。阚文清盘坐于车上,四人之计策已议定,此时正是付诸实践之际。
“哈——未曾想,我亦有祈愿天公庇佑之时……”阚文清吐气自语。
阿莉雅率梁民德与黄承锡二人,共寻避难之所。他们行至一处空地,前行几步,便现了一处地势低洼之处,洞穴隐现,而岩壁则愈险峻耸立。
梁民德步近察看,虽终于找到避难之所,此乃幸事,但心中却难掩忧虑。他缓缓仰视,从地面至岩壁之巅,心中隐隐担忧。此处地势陡峭,暴雪肆虐,恐怕难以安然无恙。
“好!立刻召集众人,搬运箱子。”梁民德吩咐黄承锡道。先不顾其他,保全众人安全以避灾难为急务。
黄承锡来到空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圆柱口哨,用力吹响五声。寂静的山林瞬时被口哨声划破,散落在各处的众人纷纷朝着口哨声的方向集合。
阚文清亦听得口哨声传来,知晓已寻得避难之地。他抬望向声源之处,阿莉雅已开始行动,自己亦需做好准备。遂下车,开始活动筋骨。
与此同时,在梁民德三人上方,攀至岩壁沟槽处,花筱筱正凭借轻功于远离沟槽的针叶树上观察雪势。
“筱筱!务必留意安全,有异常即告知我!”宋浩凡在树下大声呼喊。
“知晓了,师兄!你亦要小心!”
“五百!!”
下方,众将士已汇聚于黄承锡面前,报数毕,黄承锡向梁民德点了点头。
“入前方之山洞避难!尔等八人,随阚文清共事,负责搬运山下之箱子,务必迅!行!”梁民德下令道。
“遵命!!”
山下——
阚文清听见动静,暂时止步,望去前方,只见八名士兵缓缓步至。
“哇,来者甚众,不易应对……”阚文清轻笑道,扭动脖颈,出清脆声响。
八名士兵抵达其前,一士兵欲扛起一箱装有戎芷之物,忽然一手抓住了此士之手腕。
见状,士兵疑惑道:“阚公子,何意……”
咚!!
言犹未尽,骤见一拳如残影般疾掠面颊,士兵立时站立不稳,重重跌倒。
其余七名士兵见状皆惊愕,呆立原地,既望倒地者之鼻血,又见风度翩翩的公子摆出挥拳之姿,心生疑惑——阚公子竟有武功?!
“抱歉,今日尔等恐难得见箱子了。”阚文清冷声道。
“他,他要叛变!!去捉拿,交予梁大人!!”倒地之士兵指向阚文清,急呼道。
闻言,其余士兵火冒三丈,怒目而视,纷纷取出武器,向阚文清扑来。
然在此雪天战斗,地面积雪深厚,行走极其艰难。战斗无从谈起,走路都颇费劲。
空地对阚文清极为不利,士兵向前逼近,他则向后退避,直至退至被白雪覆盖的落叶林之处。
“别逃!”士兵们呼喊道。
阚文清停步,运起轻功,踩于树干跃上树枝,俯视下方之众,讥讽道:“今番我为尔等献上一场表演,诸君观之!”
只见阚文清如灵猴般于树枝间来回跳跃,令下方之士兵眼花缭乱。趁机,他忽地消失无踪。
“他不见了!!”
“何处去?!”
士兵们惊慌抬头,四下张望,竟难寻阚文清踪影。
忽然,阚文清自上方跃出,一士兵尚未反应,便被踢飞一脚。
“哎哟!!”
随即又再度消失。
“胆小鬼!何不现身一决高下!!”一士兵怒喊。
“对!这算什么本事!!”
阚文清再度显现于树上,扶干坐下,晃动双腿,笑嘻嘻地对下方说道:“自当算了!我以地形为利,尔等唯有傻愣愣被我戏弄,毫无还手之力,这岂不就是本事?”
“只会用些小伎俩,何足道哉?有本事下凡,用拳头论胜负!!”一士兵呼喊道。
“唉,如此说来,壮汉何用?仍然是单细胞而已……”阚文清翻了翻白眼,讥讽道。
阚文清无意杀戮,意在利用雪崩取其性命。毕竟杀梁民德之人,往后恐自招麻烦。现今唯需拖延时日,待雪崩降临。
山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