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着搬运石块,又在机关周围布下重重陷阱,务求让匡孝辙无路可逃。阚文清心知,单凭这些石块伤害匡孝辙的肉体,或许不足以致命,但若能将他困住,便有了绝对的胜算。“光是逃跑岂能解决问题?如今我便要先捆住这畜生,再慢慢折磨他!”他心中冷笑,目光中尽是狠辣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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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文清继续加强机关,心中谋划着如何一步步将匡孝辙困于死地。
“老天爷啊!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完成一次计划吗?”阚文清躺在石下,满心懊悔,痛苦难当,思绪纷乱。他想要掩面痛哭,却又无从抒,只得无奈地叹息。眼前的困境令他无比苦涩,胸骨已然碎裂,背脊上压着的巨石如同山岳,将他死死压住。此时的他动弹不得,唯有与对面同样被困的匡孝辙四目相对,气氛尴尬至极。
匡孝辙斜睨着阚文清,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嘲弄:“阚文清,这算什么?才艺表演吗?这场面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成为天下笑谈吧!俗话说得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看啊,以后得改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背’,这话专门给你用的,哈哈哈哈!”
阚文清闻言,脸色铁青,羞愤交加,心头怒火翻腾。可他此时无力反驳,只得恶狠狠地瞪着匡孝辙,心中暗暗咒骂,却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见阚文清愤怒的模样,匡孝辙笑意渐收,面色转为冷峻,语气也愈严肃:“阚文清,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是不是我妹妹小福救了你?她现在去哪儿了?”
阚文清冷哼一声,目光闪烁,故意转向一旁,不作回应。
匡孝辙深知阚文清的脾性,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语气稍缓,继续道:“阚文清,若你将我妹妹置于危险境地,我绝不会轻饶你!”
听闻此言,阚文清心中生出几分不屑,冷笑一声,言辞犀利:“你妹妹救我,乃是她自愿的,与我何干?我可没怂恿她。至于她现在身处何方,我更是无从得知。她不过将我放在沙滩上便自行离去,踪迹全无。你连自己的妹妹都看护不好,还敢自称兄长?真是够差劲的。”
匡孝辙盯着阚文清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早已识破他的话语多半不实。可此刻,纵然再追问,阚文清也绝不会轻易吐露实情。他心知肚明,索性不再言语,暂且压下心中的焦虑与怒气。
两人默默无言,洞窟中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阚文清忽然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哇,真是妙哉啊,匡孝辙!我细细思索这一路上所生的事,竟觉你这人有趣得很。你且看看,从头到尾,你的心思全都放在找我身上!连你妹妹失踪了,你也不急着去寻她,却先来捉我。呵呵,匡孝辙,你莫不是对我情根深种,心生倾慕吧?”
匡孝辙闻言,非但不怒,反倒朗声一笑,笑声中透着几分寒意:“是啊,阚文清,自从那几夜与你同榻共枕后,我对你的恨意居然渐渐转为情愫。谁让你在床上那副魅惑的表情、那动听的声音如此撩人呢?这可如何是好?你,打算对我负责吗?”
阚文清听到这番话,脸色立刻阴沉如铁,心头的怒火瞬间升腾。他朝匡孝辙啐了一口,厉声骂道:“滚!你这无耻之徒,满口污言秽语!”
匡孝辙不以为意,冷冷一笑,语气轻蔑:“阚文清,莫要自作多情。无论是前世你如何折磨我,还是今生得知你乃青虎帮帮主之后,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有半分改变。那是仇恨!我问你,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莫不是你吧?”话音落下,他的笑容也消失了,眼神如刀,直直盯着阚文清,冰冷而严厉。
阚文清听罢,先是无奈一笑,接着摇头叹道:“匡孝辙,你这人可真能记仇啊!前世的事已然结束,你却还要背负着那前世的仇怨来到这一世?你如此活着不觉得累吗?再说了,你凭什么认定我是你父亲的凶手?就因为如今你知道我是青虎帮帮主?这算什么证据?你不是一向自诩破案如神吗?怎的如今却如此急功近利?”
他微微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嘲讽,语气放缓了几分:“你不能因为恨我,便将所有的罪名都往我头上扣啊!我承认,过去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今日我向你致歉。可你也知道,这狂人局势早已不在我们掌控之中,都是天意安排。况且,我已经死过一回,就算是为我的罪孽赎身了。匡孝辙,我以我的人头向你誓,我阚文清,绝非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见阚文清难得露出这般真挚的神情,匡孝辙不由陷入沉默。他沉思着,阚文清的言语仿佛一声警钟,敲醒了他心中的混沌。自打父亲被害以来,仇恨就像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的理智与决断,驱使着他一次次的偏执与报复。他这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走得太远了,太过分了。
沉默片刻,匡孝辙轻叹一声,低声道:“对不起。”
阚文清斜眼瞅他,戏谑地问:“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匡孝辙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阚文清,眼中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平静:“对你,阚文清,对不起。”
阚文清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缓缓说道:“这还差不多,看来我们算是暂时和解了。”
匡孝辙微皱眉头,疑惑问道:“为何是暂时?”
阚文清轻笑一声,眼中带着狡黠:“你啊,在没弄清楚自己立场之前,对我来说始终是个危险的家伙。为了保护我自己,我可得小心提防着你,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把我踹进坑里?”
匡孝辙也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行吧,随你怎么说。不过,你好意思这样说我吗?阚文清?我当初带你回来也不过是想小小折磨你一番,结果你报复起来倒挺狠的。现在你可是真把我踹进坑里了!说到底,究竟是谁的利益被侵害得更惨啊?”
阚文清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这是你活该,谁让你招惹我。”
两人互相瞪着,话里话外带着几分较劲,却在这无声的斗嘴中渐渐松弛下来,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空气中紧绷的气氛也在这笑声中缓和了许多,仿佛两人的积怨随之消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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