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手,不是去推他也不是要打他。
而是把自己的眼睛给盖住。
这样就看不见他了。
靳砚南失笑,小醉鬼。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紧密包裹在掌心,无名指上戴钻戒的地方已经空了。
他目光幽暗摩挲几下,一声低叹出声,“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会陪我一辈子的。”
当年霍歆去世万事纷乱,等众人回过神才发现小少爷不见了踪影。
以为他只是难过母亲的离开,所以独自待在房间里,等众人二度回神才惊愕发现,靳砚南实际上已经失踪两天两夜。
为免引起动乱,霍靳两家达成短暂和解,两股势力开始秘密寻找,甚至聘请了专门的谈判专家在等待勒索电话。
直到第三天,还是毫无消息。
那阵子恰逢台风过境肆虐,疾风骤雨的恶劣天气,满大街没多少人愿意出门。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靳砚南的人会是闻梨。
闻梨是瞒着爸妈偷偷出门的,她被雨浇得浑身湿透,儿童伞早在路上被吹飞。
找到人,小闻梨脚步一顿,自己先哭了起来,而后跌跌撞撞,泪眼汪汪地扑进了靳砚南的怀里。
她紧紧揪着他的领口,把眼泪蹭他身上,抽噎着说,砚南哥哥,你不要躲起来偷偷难过,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靳砚南当时三天三夜滴水不进,双眸晦暗无神地看着她,嗓音沙哑,“陪多久?”妈妈也说会陪着他,不还是失言了。
“多久都可以的!”
“那就一辈子吧。”
她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
夫妻协议
闻梨一觉睡醒是中午。
宿醉后睁开眼的一瞬间头痛得好像要长满蘑菇,零星的记忆如潮涌进脑海中,只不过画面实在断断续续,她记不清。
但——闻梨抬眸看四周。
是从房间里醒来的,所以可以肯定昨晚靳砚南的出现不是幻觉。
“嘶……”
闻梨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不是幻觉,但却不记得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身上穿着干爽带有淡淡甜柚香味的睡衣,整个人也是清爽舒适闻不到一丝酒气的。
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可是既然已经到了需要被洗干净的地步,该不会是昏天黑地的吐了场?
虽然彼此已经彻彻底底地坦诚相见过,但……洗澡这种事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闻梨揉了揉自己不受控发烫的脸,掀开被子下床。
“小心——”
匆忙打开卧房门的一瞬间,靳砚南恰巧也走进来,闻梨直接往他怀里一撞。
一堵墙似的硬。
她捂着额头呼痛。
靳砚南及时止住脚步也架不住她的冲力,抬手把人搂入怀里细细查看,“我看撞肿了没?”
红了一片,还好没肿。
他用掌腹帮她轻轻揉动两下,“还好,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