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时她的朋友都在场。
&esp;&esp;十岁的小孩子,已经是知道脸面尊严的年纪。
&esp;&esp;爸爸这样骂她,叫她在朋友们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esp;&esp;她茫然害怕地杵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esp;&esp;最后还是继母劝道:“今天是白白的十岁生日,你少说两句。白白呀,是爸爸妈妈忽略了你,喏,这是一百块钱,等吃完蛋糕,你带你的好朋友们去外面玩。”厄
&esp;&esp;她含着泪,握住继母塞到她手里的一百块钱。
&esp;&esp;她觉得自从有了弟弟妹妹,继母和爸爸都变得有些陌生。
&esp;&esp;他们待她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esp;&esp;该给的都给了,但更多的也没有。
&esp;&esp;那一年的生日蛋糕,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最苦涩的。
&esp;&esp;后来,她依然喜欢模仿继母的穿戴打扮和言行举止,依然喜欢吃继母喜欢的川式火锅,也依然喜欢以姐姐的身份照顾别人。
&esp;&esp;看着别人感激的眼神,她的心里会产生一种特别的快意。厄
&esp;&esp;但这种照顾,其实也仅限于在不触及她的利益的时候。
&esp;&esp;周词白有时候会想,她其实并不是别人眼里的那种好人。
&esp;&esp;医院病房。
&esp;&esp;白玫瑰清新纯洁,散发出馥郁的甜香。
&esp;&esp;周词白微笑,眉眼之中多了几分俏皮:“难得有人要替我办生日宴,那我先谢过三爷了。”
&esp;&esp;她只有调侃的时候,才会像其他人那样唤傅金城“三爷”。
&esp;&esp;傅金城夹着烟走到窗边,推开窗玻璃,让寒风带走缭绕的烟雾。厄
&esp;&esp;他语气平静:“举手之劳罢了。等拟定好宾客人员和食单内容,我叫人送来给你把关。”
&esp;&esp;周词白顿了顿,问道:“绣婉和霜霜会来吗?”
&esp;&esp;傅金城沉默,回眸看她。
&esp;&esp;四目相对。
&esp;&esp;周词白抿了抿唇瓣,接着道:“今天早上元璟过来看我,听他说,昨晚霜霜的手受了伤,缝了好几针。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的,我小时候,很盼望爸爸能多看看我,我想,霜霜大约也是一样。”
&esp;&esp;她说完,又有些后悔。
&esp;&esp;其实她不该在金城面前提起沈绣婉和霜霜。厄
&esp;&esp;可是不知怎的,她想起自己的童年,就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些话。
&esp;&esp;她贪恋别人丈夫给予的温柔
&esp;&esp;香烟安静地燃烧。邶
&esp;&esp;道路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卖豆汁面茶糖油饼的小贩们拥挤在医院外面,费劲地吆喝叫卖。
&esp;&esp;傅金城抖落烟灰,认真地看向周词白的眼睛:“你希望她来吗?”
&esp;&esp;这话里藏着另一个问题——
&esp;&esp;你想把我推给沈绣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