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奚舟连忙扶着她,医生脸色凝重的说:“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手术室的门就再一次关上了。
宋清杳整个人瘫软在陈奚舟怀里,失声痛哭着。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为什么无能到这个地步,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陈奚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的话,只能抱着她。
渐渐的,窗外乌云密布,硕大的雨珠打落在床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
周围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宋清杳站起身来,就听到医生跟她说‘对不起,尽力了’。
她没有立马哭出声来,只是呆愣愣站在那里。
陈奚舟一直扶着她,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在听到黄怡去世的消息时,她非常、非常平静,好像在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里已经构建好了母亲去世的这个信息,以至于现在冷静得像个旁观者。
医生让她签字,她就乖乖签字。
问她有没有带衣服来给死者换,需要在现场换,还是去停时间里换,她说没有带衣服。
医生给她开了火化证跟死亡证明,让她按照日期去领取死者的骨灰。
她接过几张单薄的纸张,入眼的第一行就是[死者黄怡]。
“好。”她点头,“我知道了。”
紧跟着遗体被盖上白布推了出来,推往停尸间。
宋清杳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但她没有,甚至得知母亲去世后,也没有哭。
就是很麻木的站在那里,左手握着母亲写给她的信,右手握着火化证跟死亡证明。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然后扭头看着陈奚舟,“下雨了,我家里晒的衣服还没收,我要回去收衣服。”
“你没事吧。”陈奚舟皱眉看着她,“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我没事啊。”她说,“我妈伤得太重了……伤得太重了……我刚才就觉得肯定救不活。”
“宋清杳……”
“你送我回去吗?不送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送!”
尽管知道宋清杳的情绪很诡异,但陈奚舟还是听她的话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