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叶琮鄞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早就凉了的水握在手上,“我有点事想问你。”
“除了在大学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在别的什么地方、时间见过?”
道德绑架?
叶琮鄞问完,发现病床的高度并不契合宋淮意的身体,他随即起身,到床尾去调节病床。
这样随意的姿态,仿佛方才的问题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完全不在乎答案。
宋淮意感受着身下的病床在不断抬高,他望着床尾的叶琮鄞,心被高高悬起。
琮鄞想起了什么?
但很快,这个猜想便被他否掉了。
如果是叶琮鄞真的想起了什么,必然不会问他那样的问题。
他应当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是谁?
宿桦年?
不,宿桦年只知道他是a大的交换生,根本不知道他与琮鄞之前更多的往事。
也不可能是叶琮新。叶琮新到叶家的时间太晚,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排除掉几乎所有的可能性,那就只有薛怀臻了。
宋淮意咬紧牙关,竭力维持着面上如常的表情。
若说他最恨的人,自然是薛怀臻莫属,每次……每次都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导致那一次次的被迫离开。
还真是将卑劣的手段贯彻始终,总是在背后玩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真令人……作呕!
“不想说也不用勉强。”叶琮鄞一抬头,就瞧见宋淮意晦暗难分的眼神,他重新在床边坐下,“谁都有不想说的往事。”
“我……”
宋淮意只是刚刚开口,叶琮鄞便听出了其中的迟疑,说是体贴也好,说是他自己后悔退却了也罢,他开口打断了支支吾吾地辩解,主动岔开话题:“时间也不早了,你饿了吗?晚上吃简单点,我直接到医院食堂给你打一份过来。”
明晃晃的台阶被放到了彼此的面前,宋淮意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有那么瞬间,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距离,横梗在他与琮鄞之间,如果不能把话不说清楚,或许他永远都没法走到那边去。
病床上的人又陷入了某种深思,叶琮鄞提出建议只是为了缓解彼此的尴尬,也并不在乎宋淮意回答与否。
距离他从外面急匆匆地赶回来,到再次准备离开,前后总共也没超过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