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权知张尤安越想心里越没底,在旁人眼中张尤安这位权知是刺头是奇葩,但只有张尤安自己清楚自己为啥这样。
不这样能在这弱肉强食大宋官场站住脚吗?在弱肉强食的大宋,不是名门望族想当个官真难,即便祖坟冒烟当上了,想一帆风顺的当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有这么多权贵聚集在东京汴梁城,稍有不慎就会得罪权贵。
一旦得罪了权贵,丢官都是很小的事情,掉脑袋也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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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尤安好不容易才当上的官,岂能一招不慎把命丢了?
因此这些年张尤安一直疲于周旋权贵,虽游刃有余却后劲不足,可即便这样也是要撑下去的。
对于目前的困局,张尤安认为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方能扭转局势,堵住悠悠众口。
张尤安打定主意后一边吩咐总捕头袁定清认真勘察现场寻找目击者,一边带人将太子一干人等请回了开封府。
那般围观之人一个个伸长脖子跟着太子赵宽,生怕张尤安会徇私把太子赵宽放了。
真的是快,这边太子一干人等刚在开封府偏厅落座,那边御史中丞徐复便和他那郡主娘子赶来开封府了。
这两口子显然已经知道太子与爱女被害有关,但他们一时不敢找太子的麻烦,只能把怒火发向张尤安。
为刺头的形象,也为开封府的尊严,张尤安硬着头皮跟他们打口水战。
一时之间开封府吵声闹声哭声连成一片,开封府内外乱糟糟的。
徐复两口子不敢动太子,随后赶来的南平王赵松可没把太子放在眼里。
南平王赵松平日横行惯了,仗势欺人敛人钱财还一点事都没有。
不单人家是正牌皇叔,人家做事还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谁能把他怎么地。
外孙之死竟与太子有关,南平王赵松自然要找太子理论。
可南平王赵松完全没注意是和太子在讲,照样是平时的蛮横无理,太子可不会买南平王赵松的帐。
两人没讲几句就争了起来,南平王赵松哪接受的了这个,当下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恼羞成怒之余还准备动手了。
见形势有点不妙,太子近侍王一贤及太子府贴身侍卫立刻护住了太子,南平王赵松的随从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围了上来。
一旁的林哲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再坐着恐怕小命都会丢了。
可怎样才能压住南平王赵松呢?林哲心里没底也没什么把握。
林哲其实从南平王赵松进门就在想如何快速把南平王赵松摁住,可这真不好摁。
主要是南平王赵松没什么弱点,只有一个显着特点,那就是贪财好色。
此刻想要压住南平王非常不易,眼下只能先拿皇帝来压。
用皇帝来压这一招果然有效,南平王赵松听到皇帝的名头立刻收敛了不少,由此看来南平王赵松还是很忌惮皇帝。
谁料这个时候赵容又哭哭啼啼闯了进来,把南平王赵松的怒火又挑了起来。
场面再度失控,这怎么行?
林哲立刻去找张尤安,要求他清场,否则太子殿下将强行离开开封府,谁阻拦太子殿下一律诛杀。
张尤安搞不清林哲的路数,只知道林哲是太子的人。
为大局着想,张尤安立马勒令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开封府,否则一律抓捕下狱,那般看热闹的这才散了。
南平王赵松这一家子却赖着没走,他们气势汹汹仍在得理不饶人。
张尤安脸一沉,令捕快将南平王赵松这一家子请走了。
喧闹的开封府这才安静下来了。
张尤安稍作安排就来见太子赵宽询问事发经过。
林哲认为张尤安此举是在怀疑太子殿下,便冷冷打断张尤安的问话。
“张权知,现在最关键的是封城,城里城外进行大搜捕,不然凶手早跑没影了。”
张尤安双手一摊。
“已经在做了,开封府五千捕快全出动了。”
林哲又问道:“那权知准备怎么对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晚难道要在开封府过夜?”
张尤安听到这个有点不耐烦。
“徐颖被害案是本权知上任开封府权知以来最严重的案子,太子殿下此刻能呆在开封府偏厅已是本官唯一能做的了,换别的人恐怕早在开封府大牢了。”
张尤安不肯作让步,林哲只能据理力争,为太子殿下争取最大的利益。
“张权知,你先把事情搞清楚,太子殿下只是路过凶案现场而己,路过就有罪吗?还要被你们扣留,你这是在变相刁难太子殿下。”
张尤安听完这个只是微微笑了笑。
“林大人,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讲法,实际怎样得等查过以后才知,不过太子殿下尽可放宽心,下官将尽快把案子查清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