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目了,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带着三十多具尸体回来了。”
他很淡定,淡定得有些超出了侯镇的意料。
“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是打劫商队,那就该拿出点真东西来。”
“真东西?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真东西?”
李清甩着手里的令牌,质问着侯镇。
“我见到了尉迟将军的小儿子尉迟急北,他说他是奉命来黔州见识您的,他还说,陛下无力监管黔州诸事,所有大事,皆是由长孙大人定夺的。他与其说是监视您,不如说是在保护您。”
“是吗?就是那个小胖子?我想想啊,府里面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在的,原来他就是···”边说他还边打量着侯镇,“他人呢?”
“走了。”
侯镇依旧诚实回答。
“你倒是不隐瞒。”
“不敢隐瞒王爷,王爷耳聪目明,什麽事都知道,我只是想为王爷出点力而已。”
“费力不讨好的事,你不干的,想要什麽,说吧。”
“我想跟着王爷,一起回长安。”
“你凭什麽觉得我会带你回去?我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指望我?”
“王爷敏锐,又有手段,将来帮助陛下解决心头大患,自然可以回京。”
侯镇一路上想了许多,刚刚进了王府大门的时候,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还是说个干干净净比较好。
“陛下是天子,天子怎麽会有心头大患呢?”
李侗走了过来,挑起侯镇的下巴,紧盯着看了他两眼。
“天子当为天子!”
侯镇临危不乱,并没有被他吓到,反倒是李侗,对他愈发起了兴趣。
“好一个天子当为天子!九叔要是知道了你如此忠心,肯定会很欣慰的。”
“效忠大唐,是侯家的使命。”
“是吗,那这使命可是中断了不少年头呢。”
李侗嘲笑了他一番,但也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可以容侯镇加入进来,但他必须得证明自己的作用。
“王爷预备接下来如何应对?”
“应对什麽?”
侯镇自己抛出话题,引李侗开口再问。
“陀山铜矿。”
“铜矿?铜矿又不会长了腿跑了,要是那些南诏人敢动,直接派人灭了就是,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要是自己人动了心思呢?”
侯镇的话,说到了李侗的心坎上,他没想到,侯镇竟然凭着自己,就找到了如此多的线索,现在还正站在自己面前,试探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