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大哥都死在自己手下。
凤朝啊凤朝,可笑的人,是你才对。
天神不该有情,因为,这一个情字,便是能引人犯下逆天大错。
但着几百年的生命,若无情爱,又要怎样才能熬的过去呢。
谁说天神,不是最悲哀之人。
泠水安下心神,手间握紧了龙冥剑。
即使那人确实是欺骗了他,但是,那百年的追随敬慕,那百年的仇恨思念,是怎都放不下的。
仇恨二字,怎会那么简单就被压下。
凤朝似是也料到了这一点,唇角轻扬,笑得妩媚释然。
彼此相持而立,皆是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机会。
“凤朝,我们不是说好,谁都不可以把谁推开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凤朝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宁墨。
那人仍是浅浅的笑,温和间却是别样柔情。
他似是无奈得摇了摇头,望着凤朝的眸子里却满是宠溺和情深。
几步间,他已站在凤朝身边。
他轻扬唇角,温润一笑,所有的深情切意,皆是融化在这一抹笑里。
凤朝走在前往大殿的长廊上,路过那仍残留着的梨树残骸,他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那人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
喃喃的自那人口中吐出这么两个字,听得也并不真切,如此,却已是注定了一生。
身后的使女不知何缘故,望了一眼凤朝的神色,只见他紧皱着眉头,神色间略是黯然。
殿下的性子喜怒无常是人人皆知的,她哪敢撞着枪口上,安静的站在一边,也是不敢做声。
清冷寒风起,些许白点自空中飘落,原来,又是一个雪天。
无意间,凤朝已走到了长廊外。
鹅毛飘雪打落在他身上,融化在衣裳间,微微的感觉到几分凉意。
又是一阵寒风刮来,把四周的树叶吹着瑟瑟作响,那上好的朝露也是夹杂着雪子随风而逝。
天界的气候总是这般冷,似乎几百年来,记忆中也只有这样的冬日而已。
凤朝向来没有撑结界的习惯,这又是风又是雪的,着实是有些冷。
恰在这时,他感觉到后头有人将一件外衣披在了他身上。
“宁墨……”
微微一惊,不觉已是唤出口。
转过身来,却是瞧见那是平日里伺候他穿衣梳洗的侍女。
叹了口气,神情间不由染上几分苦涩。
明知不可能是那人,可这嘴上,却是总仍不住唤出那人的名字。
见侍女面露难色,他也知时候不早了。
把外衣小心穿上,系着腰带的时候,手间恰好抚上腰间的暖玉碎片,
唇角轻扬,他禁不住微微一笑。
丝丝温暖透入身子,恰是如那人握着他的手时那般。
天界从来是见不得春色的,风霜雪地,满是阴寒,如此季节已是过了几百年,按说早已经习惯,可自习惯了有那么一人陪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撑起结界后,却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