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刚刚回京,且不说在朝中根基不稳,仅仅是那些言官的弹劾便能将你打回原来的样子。”
“陛下虽然赞赏夫君,可是他应该更加在意朝中的安稳。夏姑娘的父亲是左丞,即便她是个庶女,但是做父亲的,哪里能真的不管自己的女儿?”
“若是有了左丞的提携,日后夫君在朝中的路,也好走一些。”
姜景辰听着顾凉月的这番话,心中豁然开朗,就连那一抹不悦也一扫而空,“夫人说的不错,一切便依着你的意思。”
“我?”顾凉月微微挑眉,“夫君怕是找错人了,如今是谢夫人执掌中馈,我若是冒然插手此事,只怕会引起她的误会。”
姜景辰摆摆手,“放心,这件事是我交给你去做的,她不敢说什么。”
对于纳妾一事,姜景辰自然是不放心谢婉凝。且不说她不懂的这其中的规矩,单单是她的态度,便会搅和的这桩婚事成了别的样子。
听见姜景辰这般说,顾凉月也不在推辞,当即便着手准备了迎夏可儿入府一事。
纳妾不比娶妻,并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的。可夏可儿是左丞的女儿,若像平常那般抬回府,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顾凉月还是决定给她应有的颜面。下聘、定吉日,哪一个都按照该有的规矩做的。
夏家本来心中就有气,可看见姜家这般重视自己的女儿,索性也不在说什么。
谢婉凝这几日心中十分憋闷,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顾凉月给夏可儿挑选的木兰院是回水榭居的必经之地。
此刻木兰院已经挂满了红绸,那满院子的红,刺的谢婉凝生疼。
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她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酒馆与团儿身上,她也算是想明白了,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团儿和自己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无论姜景辰身边有多少女人,但是团儿是将军府嫡长子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如今,她只希望团儿能够争气一些,将这将军府的世子之位抢下。
忙了一日的谢婉凝,挺着孕肚回了水榭居。进门那一刻,身后姜景辰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团儿,你在做什么?”
姜景辰的脸色阴沉着,他紧紧的盯着那盆杏花。
团儿吓得将手里的剪子丢在了地上,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做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这杏花罢了。”
姜景辰紧了紧眸子,这杏花有高中的寓意。顾凉月寻得这盆杏花,那是稀奇的颜色,这是多好的兆头啊!
谢婉凝本来就憋闷,看见院子里的狼藉,快步上前朝着团儿是脸颊打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团儿一脸的委屈,他捂着脸有些胆怯的看向谢婉凝。
自他出生以来,谢婉凝从未打过他。更是将他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
谢婉凝叹了口气,“团儿,这杏花乃是高中之意的花。你将它剪断,岂不是自毁前程?”
“从明日起,你每日必须要将夫子教的知识掌握,若是以后懈怠,我绝不轻饶了你。”
团儿眼中含着眼泪,“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