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岁心中隐隐不安,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将参差的额发打湿。
他眼珠一转,编了个借口,试图蒙混过关:“我从别人那要到了这次试卷的答案,想抄下来。”
不知道江肆年会不会信。
若是不信,他便完了。
可江肆年并没有想太多,瞬间变脸,眉毛舒展开来:“我不是说了,要自己思考么?”
迟岁继续装:“考得太难,不会。”
“就这还叫难?”江肆年挑眉,气焰嚣张,“看来是训练程度不够啊,我都快睡着了。”
……你当其他人的哀嚎是配音呢?
喻澄志快要被江肆年的话折磨疯了:“年哥,我一道题都不会,你看我还有救吗?”
“包治百病。”
喻澄志仿佛看见了希望,眼冒星星:“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也帮我……”
“一小时一百,两小时一百八,按小时收费,到点准时下课。”
喻澄志吐槽:“太黑心了吧!课外补习班都没你黑心!”
“为什么不收我的钱?”迟岁看向江肆年。
“帮助同桌,理所当然。”江肆年叹了口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感动:“唉,世风日下,很少有我这么好的同桌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一头,江肆年仍在自我感动,殊不知那头的迟岁早已趴在桌子上入睡。
“我感动落泪,而你早已入睡。”江肆年故作悲痛,同时为迟岁披上了外套,“睡吧,阿岁。”
睡个好觉。
落日为证,看向迟岁的目光中,江肆年眼底难得流露温存,万千辞藻惊鸿一瞬。
不管你在深夜有多么抑郁、有多少负能量,一觉醒来生活还要继续。这个城市依然灯红酒绿、人流如潮。
你要挺过去,然后向死而生。
持续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迟岁好不容易得到了放松,伸个懒腰,打个盹。
江肆年无情地将他唤醒,逼迫他面对亲爱的作业。
迟岁刚刚考完试,哪有精力写作业?他淡淡地推开作业,表示抗议:“你还是人么?我刚考完试,累得要死,你又让我写题目?”
“ok,不写也行。”江肆年心软了,“今晚元旦放假,出去玩?”
“行。”迟岁问喻澄志,“你去么?”
喻澄志一脸悲痛地闭上眼:“我这次考得这么差,我爸肯定会把我关禁闭。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记得来看望我。”
迟岁忽然问:“去哪儿玩?”
“你定。”
其实迟岁心底是很希望有朋友来他家做客的,但迟意鸣的存在总是让他进退两难。
迟岁缓缓将视线挪到窗外,思索片刻后,道:“……步行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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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同学们在一片欢呼声中迎来了三天的假期。
今年的元旦格外的冷。
雪漫城市,推门已染霜白。雪色一向清冷而纯净,生于十二月的烟火间,却散发着的清冷的气息。
偏偏迟岁好死不死,穿得单薄。刚出教室,一股冷气袭来,几乎要把他冻成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