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画室。
画室很小,窗户被人从外面封死了,泛黄的墙,昏黄的灯,画室里只有一个画架、几个石膏静物、一些已经晾干油彩的画作。
桌上当静物临摹对象的橙子已经腐烂,长出一层白绿相间的毛。
画架上的素描只画了一半,画的似乎是一个男人的脸部轮廓,线条很模糊,唯独一双眼睛反复刻画,格外传神。
那是一双深邃阴狠的眼睛,无论站在房间里的哪个角落看向那素描上的眼睛,都感觉自己在和它对视。
画室里有一扇门,苏禾试着开了一下,发现门从外面被人锁死了。
她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画室里。
苏禾胆子极大,恐
怖类型的内容完全吓不到她,她依然冷静,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头上还戴着南瓜面罩,摸不到五官,所以苏禾将伸进面罩里摸了一把。
五官好像不对劲……身材也胖了一圈,矮了一点……
画室里有一个全身镜,大概是画室主人用来画自画像用的。
苏禾收起自己的道具“亚斯塔禄的面罩”,站在镜子前。
她的外貌在进入梦境之后也被调整了一些。
现在她的模样,是一个长着雀斑的白人少女,浅棕色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两个低马尾,身上穿着浅蓝色的睡裙,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就在苏禾打量镜的自己时,透过镜子,她发现自己身后的天花板角落里,悄然伸出了一只半透明的。
那只用力向下探,在它实在无法继续向下的时候,那只的心里猛地裂开一条口子,两条新的臂从那个裂口里挤出,缓缓扭动着!
分裂,再度分裂。
几个呼吸的工夫,墙角已经密密麻麻挂起了一长串臂。
看到这一幕,苏禾握了握拳。
难道说……这个就是凶?
增生
随着那些怪分裂的越来越多,它们逐渐将苏禾逼到了房间的对角里。
这是梦,而且在这个游戏里“凶”的战斗力会变得非常强,这两点苏禾早就知道,所以完全不感到害怕。
在苍白的蔓延向她的时候,她以极其冷静的心态,将这小小的画室再一次观察了一遍。
随着怪将画室占了一半,那些看似普通的画也“活”了起来。
挂在绳子上的那些油画,大部分都是人物肖像。
此时,那些肖像画摆出一张张扭曲的笑容,眼珠盯着苏禾的方向,纸张簌簌的抖动着,仿佛它们正在笑的花枝乱颤。
那些静物画里的球体、圆锥体、立方体也长出了一张张古怪的脸孔,咧开嘴对着苏禾大笑。
就连画架上那幅还没画完的眼睛,也弯起了它的笑眼,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苏禾。
画都活了过来,但房间依旧是个密室,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