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才问完,一直没有情绪的褚九知眼神突然冰冷,朝他看过去。
他吓得不敢再言语,脖子一缩。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褚九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褚九知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迁怒,收敛情绪,摇头说:“不是。”
张老大到底是和褚九知生活过多年,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他犟,有些害怕他,但是很快就能将那样的情绪略过。
他走过去,也蹲在了褚九知身边,还是坚持问:“你与那张娟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她是被抬回来的,旁边的人问,张家人只说她是生了病,昏迷在外面……
但是若是只是生病,为何是巡逻军帮着他们送回来?
还有,跟着张娟的那个下作坯子只说你将清白给了张娟,又不愿意说你去了哪里,还让张家人来打砸我家这是为何?”
褚九知闻言眼神一暗,神情又变得异常冰冷。
然而张老大已经完全不怕,知道他这情绪不是对着自己的,多少能懂他的意思,心中一安:
“我就说是那个下作的东西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他还要说,褚九知却已经站了起来,张老大不解其意,抬头看他。
看着他伟岸的身体和锋利的下颌线,张老大有些恍惚。
这个干儿子真的和他们这些穷苦的汉子很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人家,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而且还不小心走丢了。
他正想问褚九知这是要作何事,却听见他说:“爹,走,这里,不能再,留。”
张老大不解其意,但是他力气不大,直接被褚九知架着,离开了茅草屋。
也是他们走得快,不过两刻钟,就有几人拿着棍子闯进了屋子,开始四处翻找。
几人都是强壮的汉子,没有找到人,对视一眼,神情异常愤怒。
“那瘸子也没有找到吗?”
有人从一边走进茅草房,问。
在房间的汉子甩了下棍子,摇头:
“他爹的,找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那哑巴回来将人给带走了。”
“继续找,敢伤害我们家娟儿,必须要将那哑巴给打死了!”
旁边的人有些迟疑:“可是,娟儿说,要将人活捉……”
“活什么活,你没有现缠着娟儿的那个泼皮全部不见了吗?
娟儿虽然不说,但是这件事情肯定和那哑巴脱不了干系,这样的男子,咱家可不能要!”
说话的汉子面貌和张娟有些像,看起来头已经半白。
其他人不敢再说话,找不到人,就在这里守着,没有离开。
那个头半白的汉子面色沉沉,眼神格外狠毒。
这几个男子都是张娟的爹爹和兄弟们。
他们是知道张娟的性子的,但是却选择纵容,反而怪褚九知不识相。
起初他们也只是听那小倌说,胡乱过来这里捣乱一通,如今张娟醒来告诉他们褚九知打了她,他们自然不愿意放过他的。
他们只以为褚九知打伤了人,却不知道,那几个人早就被埋进了土里。
对此,张娟没有将事情告诉家人,反而是对褚九知越感兴趣,让他们将人抓回家。
她记忆的最后只依稀记得褚九知被人背走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褚九知还有个爹在呢,所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人去茅屋找人。
守在她身边的男子不解,然而张娟对他没有顾忌,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
男子知道褚九知将那些人都杀了之后,瞬间吓得脚软。
要知道,他可是给褚九知带了一路的路的。
而且在昨日,他还带着张家人去那间茅草屋打砸了一番,若是那时候,褚九知刚巧回来……
两次死里逃生,男子心中恐惧,但是又有些庆幸。
张娟看着他这副模样,嗤笑了一声,将脚伸到他的怀里,拨弄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