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躲在暗处的手掐了他一把。
“Mia,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酸到心里冒泡的塑料姐妹还要假惺惺维持体面,心里把易思龄这个死丫头骂了好几遍,骂她都二十五岁了,还搞炫耀这一套,“问你老公送了什么礼物你都不说,原来是藏了大招。”
易思龄拨了拨头发,轻松地说:“我都说了不要这样高调,低调过个生日就好,他非要给我惊喜,我也没办法咯。不是故意不说。”
“……………”
易思龄就是喜欢把人气吐血,她笑盈盈地回过头,看向谢浔之,“你说是不是呀,老公,我可没有让你送我游艇。”
谢浔之靠着围栏,抿了一口香槟,深邃的眸含着笑意,她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向全世界炫耀她的尾巴,还要假惺惺说她喜欢低调。
他也不知如何形容她,她太鲜活生动,太古灵精怪,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很无趣。
“是我想送你。怕你批评我自作主张,我才瞒着。”他声音低沉得恰到好处,还带着不经意的宠溺,让易思龄的心情好到极点。
有人猜这艘游艇的价格,从六七个亿猜到十五亿,不敢再往上猜,易思龄问谢浔之多少钱,谢浔之只是一笑而过,并不说。
他不是爱炫耀的人,低调内敛刻在骨子里,没必要把价格这种东西摆在明面上,轻轻拍了拍易思龄的后背,“喜欢是最重要的,再贵的东西也要合你心意才显得珍贵,你说对不对,老婆。”
易思龄难得乖巧,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对。我不喜欢,再贵也没用。当然,便宜更没用。”
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奖赏他一个吻。
短暂到如同一只蝴蝶在他心上停留,然后翩翩飞走,蝴蝶不知道,它轻轻扇动翅膀也能掀起风暴。
易思龄又吹了一次蜡烛,生日歌飘荡在海风之中,伴随着霓虹万千的灯火,温柔起伏的海浪,在朋友家人的陪伴中,在这个美好的夜晚郑重地许下生日愿望——
年复一年,岁岁今朝。
——
到了半夜两点,众人尽兴后才散了。总共喝了十一支香槟,七支红酒。
谢浔之怕易思龄喝多后又像上次那样说话肆无忌惮,所以私下安排给易思龄的酒都是无醇起泡酒,欲盖弥彰的口感几乎完全接近含有酒精的香槟,易思龄高兴,也喝不出来,还对谢浔之今日让她放肆喝酒的良好态度刮目相看。
吃剩的食物水果狼藉地散在桌子上,这些自有船上雇佣的工作人员来收拾。
谢浔之和易思龄送完客人,又折返回了游艇。没有了喧嚣和吵闹,易思龄这才能安安静静地完整地欣赏她的生日礼物。
她拉着谢浔之的手,从一层逛到四层,像骄傲的小猫巡视自己的领地。游艇上许多小设计都被她翻了出来,比如那一套BBQ的工具,台球桌,易公馆同款的按摩浴缸…
“所以到底多少钱?”易思龄拿手指戳他的手背,“快说!”
谢浔之没想到她还在惦记这事,只好说了一个价格。
“二十?”
其实不止,谢浔之在心里补充。二十只是游艇的价格,不包含从意大利运过来,船上雇佣的工作人员,港口的托管费,维修费…一系列七七八八。
易思龄瞳孔中的震惊假不了,就算是她挥金如土,奢靡无度,还是为这个数字心跳砰了砰。
星顶集团一共有五家挂名星顶牌子的直系酒店,去年的净利润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亿,这在顶奢酒店这一行中还算生意非常好的。他买一艘超级游艇要花掉五家顶奢酒店一年的利润。
谢浔之见她不说话,或许是把他想成了打肿脸充胖子的男人,只能严肃地解释:“老婆,我买这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不算乱——”
话没说完,就被她扑进了怀里,他没有准备,往后退了一步,撞上吧台,但还是护住她。
易思龄开心地凑上去亲他下颌,谢浔之快要被她的主动弄到神魂颠倒,“我喜欢你对我大方!以后多多挣钱,老公,当我的头号取款机。”
谢浔之:“…………”
易思龄直到逛累了才回主卧,也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身银色高定礼服,躺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抬眼就能看见今晚明亮的月色。
一切沉寂下来,时间和空间都被拉长,游艇驶入更深的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