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冷撇一下嘴,“您可别这么说,那二郎也是您的儿子,他们家当然也是您的家,您这是连院门都没进去?”
徐老太太一滞,心里这口气就涌了上来。
“人家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我照顾,你起来让我进去,冻死我了都。”
徐老太太语毕往院里迈腿,王氏却堵在门口不动。
“阿姑!今日您若是进不去她家的门,以后就更别想了,等过了这个年,人家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咱们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阿姑,您就不该回来,就在她们家门口坐着,我不信老二媳妇不让您进去。”
徐老太太心中一凉,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氏。
“要是能进去,不就早进去了,这么大雪的天,她不让我进,你也不让我进啊?”
徐老太太的声音略微高了些,王氏忙压低了声音道:“阿姑!您轻声些,您也知道,我不是不让您进,只是咱们就是这么商议的,您想想您宝贝大孙子的婚事,就是受些冻也值过,我也想受冻博二娣妇的同情,可是二娣妇她见不上我啊,巴不得我冻死呢!”
徐老太太无语叹息,王氏又道:“阿姑!我知道您受苦了,可是为了阿功的婚事,为了咱们老徐家的未来,您就受这一次苦吧,阿姑,算我求您了!”
徐老太太半天没说话,眼里含泪,无奈的一叹,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王氏咣当一下关上了门,蔑笑着扯了下唇角,拧着屁股进了屋。
“到底让人家撵回来了?”
王氏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床边,呵着冻的红的手。
“这二郎媳妇可真够狠心的,真就没让阿姑进院子,我听着,是叫银花送回来的,老二媳妇真够可以的。”
徐来福哼了一声,“本来就是外姓人,以前老二在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老二一死,她倒是抖起来了。”
王氏一脸的不屑,“她能抖成啥样?就照她现在这狂妄样,生孩子准出事,你看着吧,到时候那钱还是咱们的。”
徐来福扫了王氏一眼,眼角眉梢都透着狠意。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阿母今日是必须住进老二家,咱们也不必急着讨要什么手艺,就等着她难产而死好了。”
徐来福声音阴冷,王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蹙着眉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
徐来福阴恻恻的一笑,“不是有那种药吗?”
王氏抽了口冷气,捂住嘴万分惊恐的看着他。
“别那副表情,她本就是该死的人,你想想你那三十个钱,和隔壁花婆家每日传出来的肉香味儿,是老二家的不仁不义在先,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王氏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良久,点了点头。
“我去想办法弄药来,等她生产时,让阿姑给她灌下,一旦事,那也是阿姑的主意,与咱们毫无关系。”
徐来福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仿佛那小寡妇家的一切,已是囊中之物。
徐老太太离开家门口后,也不知该找什么借口去老二家。
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徐老太太悲从中来,竟呜咽出声。
她想找个草窝避一避风雪,可是大雪覆盖了一切,她什么御寒的东西也找不见。
只好漫无目的的在一个人影不见的雪地里游走。
这边银花冻的直哆嗦回了家,司聪已做好了野菜粥,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银花迫不及待的就吐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