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劝诫声响起在别墅的各个地方。
文殊欺负他听不到,“阿叔,我第一个想吓唬的人是你,担心你这把老骨头才放你一马的。”
她受不了管家啰嗦,飘到外面。又下雪了。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
文殊想起雪人,寻了过去。
管家竟也遥遥跟过来。他举着伞,另一手还拿着把未开封的伞。
想起上次管家给她一个鬼魂支伞。文殊扬唇,揉出雪球,砸到管家身上。
管家拍拍身上的雪,跟着笑,“您果然在这儿。”
撑开另一把伞,循着雪球出现的地方,架在头顶枝桠上。表情和蔼,说出的话却如魔音贯耳,“林小姐,他们没见过鬼,会被吓坏的。”
烦人的老人家。
文殊又砸他,雪在衣角化开。
管家无奈,他知道文殊无聊。
别墅有高尔夫场,马场,室内有保龄球馆,游泳馆,甚至建了击剑场。除了游泳馆文殊一次没去之外,其他都跟着管家去过几次。
他看球都是动几下就没了声响。马场倒是多去了几回,他看不到文殊,只见马儿飞奔,狂躁极了。
或许是这些运动都太耗心神。管家想她有些乐趣,年纪轻轻,整日闷着等死,也不好。可把吓唬人当成乐趣,管家不能听之任之。
他提议,“林小姐,我安排人给您做个秋千吧。”
文殊拍手叫好,“阿叔,你终于不当复读机了。”
管家出口即做,很快安排了人来。庭院设计师极力制止放个钢筋制品在这里,讨论半小时,在雪人对面的树上扎了秋千。
文殊飘上去,坐着,凝聚心神晃动起来。
管家去帮她推了几次,他年纪大,力不从心。文殊笑他,“阿叔,你还不如我。”
她凝聚心神控制秋千高高晃起。几个来回,管家想她心情该不错。吩咐未走的设计师去用力推一把。
设计师不情不愿推了几次,大力度,秋千几乎与地面平行。
文殊酣畅淋漓。
展眉欲夸管家的时候,撞进不远处,男人不动声色的眼里。冷冽,疏离,让她想起雪落在裹着围巾的脖颈里,起的丝丝凉意。
他站在那里,就像将周遭风雪皆间隔。
身边助理撑着伞,同他汇报集团事务。
管家自然发现。沈尽屿偶尔不从地下车库乘直梯回房,而是先一步下车,闲庭信步,观赏他养的风景。
他迎上去,“先生,您回来了。”
替了助理的位置。助理汇报完,退走。
正要再开口,却见沈尽屿视线偏了瞬。
文殊卸了力道,飘下来。不顾及地点,秋千从高处落下,冲着她脸砸下。
而后越过。
沈尽屿收回目光。
管家一无所知,只见沈尽屿看了眼秋千。他想,林小姐难得玩这么久,若先生要拆,他顶着这张老脸挨顿骂。
总归也就这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