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荆然间隙走了会神,于是被迫写了两千字品鉴感言。
沈尽屿越过红酒,捏她下颌,把头扳回来。文殊撞上风雨欲来的一双眼,她想后退,下颌一痛。
比之目光,他嗓音平静:“怎么回事?”
文殊勾掉口罩,一时不忿墨镜也被带下一侧,顺势摘下来。
“叙旧。”
沈尽屿唇角甚至噙着笑,听着却冷:“拿我的命去叙旧?”
文殊理着口罩带,心情不好,胆子也大:“我又没求您给我实体。”
怪没良心。
文殊把下颌的手抓走,偏身想去拿丢地上的定制外套。沈尽屿长手一捞,她刚弯的腰被勾住。
“这么如胶似漆。”
沈尽屿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贺荆然讶然一笑,搂着站立不稳的夏茉莉,满脸吊儿郎当的邪肆。
文殊才发觉外头已经安静,应该是事情解决了。她想回头去看,下一刻被扣着后脑勺按到怀里。
她下意识嗅了一息,宴会场上停这么久,沈尽屿身上不见多少酒味,仍是疏冷的雪松味。
贺荆然摊手解释:“我来拿外套。”
沈尽屿半敛着眉,带着文殊往外走。文殊被扣在怀里,走起来本该局促,偏他举手投足慢条斯理,压着人往外走也从容。
他事不关己地随意踩过地上的外套。贺荆然脸色微变,又软骨头似地歪夏茉莉身上:“尽屿,占有欲别那么强。”
沈尽屿经过他时口吻冷淡:“觊觎到我这里,再来一次,项目发布会你也不用来了。”
发布会到场的皆是合作伙伴,沈尽屿舍不得对怀里人开刀,对他这心思偏了的好友倒是狠心。
贺荆然睇地上杂乱掉着的外套,可惜道:“看来是拿不到了。”
一语双关。
沈尽屿置之不理,走出去一程才松了力道。
文殊当即把人推开,她被闷在怀里太久,面颊憋红,忍不住咳嗽两声。
沈尽屿捉过她手里的墨镜,漫不经心为她扣在脸上。
文殊没阻止,眼角挑衅:“沈先生,您不是不怕我被认出来吗?”
“太招人。”
轻描淡写。文殊嗓子眼里的话却滞了半响,她眉间蹙起又松开,绞着手指认真提醒:“我不是您的。”
沈尽屿没争执这种无意义的话题,他指骨抵着她下颌,赏起这张脸。知道林文殊这么多年,活着时没注意,怎么突然就移不开眼。
宴会之后的拍卖会有另外的礼服,文殊去楼上房间换衣服。夏茉莉正巧在对面房间,进去前看到穿过长廊走来的文殊,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