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断续续地重复:“您只爱她。”
“说什么傻话?信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贺荆然从夏茉莉后领看她后背,蹙眉:“伤口裂开了,叫医生过来。”
夏茉莉阻止他:“贺先生,您不爱我,就别关心我,我会多想,会当真。”
贺荆然眼尾轻佻:“那就当真。”
夏茉莉猝然抬头:“您说什么……”
贺荆然捧着她脸,“我爱你,说清楚了吗?”
夏茉莉表情错愕,泪水又涌了出来。文殊安安静静地看着,想起小时候贺荆然捧着她胳膊,眼含热泪看她的鞭痕,不厌其烦地问:“你疼不疼?你得多疼。”
她想走开,贺荆然趴在地上抱住她的腿都不要她走。
后来两人交好,总跑去不远处的小吃街。贺荆然举着两个易拉罐撞杯,自言自语:“这是我和祖宗的秘密基地。”
声势浩大,引来一堆人注目。文殊正视他的丢人现眼,夺过易拉罐,正撞上他凑过来的眼:“祖宗,我喜欢你,我只爱你。”
见她不回复,贺荆然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讲清楚?”
现在,贺荆然目光真挚看着另一个人,夏茉莉抬手一指,她是随手,却正好指到文殊的方向。
夏茉莉声音颤着,分明不信:“那林文殊呢?”
贺荆然顺着看去,他看到乱成一团的线,不知道自己在和白月光对视。百无聊赖地勾了勾唇,“死人怎么和活人比?”
他摸上夏茉莉的发,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模样:“她骨灰都丢你玩了,还不信?”
文殊恨不得上去撕掉贺荆然的嘴,她剧烈挣扎,捆绑她的线一次又一次收紧。
痉挛般的痛席卷她,她气势汹汹斥骂:“狼心狗肺。”
她想起坠江那晚,冷意密密麻麻刺进骨缝,她想讲,贺荆然,好疼。
贺荆然身上起凉,摸摸胳膊,打横抱起夏茉莉,朝外走去:“不想医生过来,我带你过去。”
夏茉莉后背抽痛,抓紧贺荆然衣服:“招来的东西怎么办?”
贺荆然耐心告罄,嘀咕了句“封建迷信”,随口道:“甭管招来什么,通通绞杀。”
他颠了颠怀里的人,慢下语调:“钱我出,满意了吗?”
缠绕的线直接作用鬼魂根本,文殊以为自己要烟消云散,握紧的拳剧烈颤动。
却听房门声动,心脏处有所猜测般骤然一跳。
贺荆然大步迈过,不待开门,病房忽从外打开。
他险险后退,双眼戾气,勾起一侧唇,看到强势开门的保镖,和中心的沈尽屿。
一向自持的人眉目带冷,看过来时不含半点温情。与他认识这么多年,贺荆然知他本性,只多年权势浸染,再大的事都道寻常,神色总归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