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约莫比他大不了几岁,兴许还是差几岁的同龄人。可他光是站在那里,便是气质凛然,鲜明落于上位者的位置。
谢宴思及江先生刚刚讲得有人借着大小姐的名义为非作歹,又想起上次文殊所言有歹人害她。他当时对号入座,不懂文殊莫名其妙的表情,只当她又发疯。
原来讲的根本不是他。
很奇怪,谢宴浮起莫名其妙的恐慌。
好像从这一刻起,和文殊的距离终于隔绝成贫民窟与销金窟的两个世界。
江先生冷眼看着男人,为他说明:“那家伙不过是江家的一条狗,做了大小姐的管家,又当了江家的职业经理人,现在竟然都敢压到我们头上。”
一条狗。
谢宴垂着眼,记起早晨大小姐的愤愤不平。
兴许他们视线过于明显,那侧男人也看过来。
看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他脖子上那条领带。
目光转瞬移开,眼神荒漠,带有高高在上的冷酷漠然。
谢宴是视线却不曾收回,即使对方根本不准备给他对视的机会。
江先生自男人出现状态也频频出错,直到宴会快结束,表情也不曾恢复。他需要去洗手间,被侍应生推着过去。
谢宴在外面等他。
不过离开宴会场这么短的距离,五六个穿着江家保镖服的男人骤然出现。
朝谢宴团团围过来。
谢宴抬眼看过去。
不及判断对方来意,来者已经出手。
谢宴迅速格挡。他摸爬滚打长大,一身拳术有自己的理解,不然也不会声名显赫至诸多达官贵人请他当保镖。
对方来者不善,他攻势也凶猛,一时难分胜负。对方明显想速战速决,一手扯住领带,正欲勒过他脖子。
谢宴目色更冷,狠狠一拳。对方松手,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他捏紧领带,想起文殊早上说的话。
——那群保镖受那条狗蒙蔽。
走神不过半秒,腿上骤然一痛。
被对方寻到破绽,偏他们又人多势众,谢宴顷刻落了下风。
五六个保镖专针对他的腿。谢宴听到骨头扭过的声音,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不过数秒,他的腿已失去知觉。
来者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为首的朝他道:“对不住,大小姐的意思。”
谢宴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显线索,他不去想。
以唇角讽刺遏制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们家大小姐都不在这里,怎么可能给他们展露意思。
对方像来时般迅速离开。
来回或许只有几分钟的功夫。江先生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的是强扶着栏杆的谢宴。
他的腿隐有凌空之势,冷汗淋漓。
江先生一瞬心惊,“他们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