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护几个不知名的修士!
傅问潮屈身掐紧她的脖子,将她抬起,看她冷汗淋漓,狼狈不堪,只觉活该。
灵核岂是那么好吞,众门派将她高高捧起,若不是吞他灵核,何至于被他像傀儡般握在手中。
为了修真界不受他威胁,宁愿法力消退,虚弱到挣扎都微缓。
傅问潮眼睛通红,魔气将他浸染全身。
他一定会掐死她。
他迟早掐死她。
镜外众人看完始末,忍不住对傅问潮怒目而视,曾诋毁过闻灯的更觉羞愧。
他们的小师叔为了修真界不再受傅问潮制衡,吞灵核、掉法力,从人人艳羡到人人喊打,却被他们误解谩骂,划为正道耻辱。
傅问潮的情绪同他们一样难言。
他紧盯着时空镜,像是以为它出了错。
他一直以为那段时日是他与傅闻灯难得的温情时刻,一人时不敢回忆,任它在记忆里发旧、泛黄。
原来不知不觉已如此模糊不堪。
傅闻灯护他伤迟蘅后,竟又是针锋相对。
迟蘅亦怔怔看着镜面,如今他贵为仙君,已不是当年初入山门的小弟子。
可他仍旧对小师叔感到束手无策。
十一年前,他被闻灯一剑刺右臂,也被她一剑锁在山门,不得所出。
小师叔绝不会弃山门于不顾,这是迟蘅从未怀疑过的事情。
他想起某个午后,闻灯提酒而来,醉醺醺与他讲,“若哪天我行事荒诞,麻烦你替我弹一首安魂曲。”
她晕晕乎乎,酒从脸上洒下来,“这样我会好过些。”
迟蘅心头惊跳,不明何意,扰人心弦的酒鬼已经安然睡去。
她什么时候行事不荒诞过?
他仍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终于在传言之中的闻灯叛魔那日卷土重来。
奏了一夜的安魂曲。
彼时他人微言轻,唯有一腔信任,希冀她好过一些。
今日方知,她当年之苦,远比他想得,还苦十分。
迟蘅想握住她的手,众门派面前,不好唐突,闻灯却不顾这些,悄悄伸手过去,见他不拒绝,蓦地抓住。
笑嘻嘻道:“还好你当年记得弹安魂曲,不然我要痛死了。”
于是她险些看到大名鼎鼎的南衡仙君的泪光,一闪即逝,她以为自己看错,正想仔细观察,迟蘅匆匆避开眼,低声道:“回家再说。”
这话一落,闻灯忆起往昔,想迟蘅是怎样在她的逼迫下无奈应承“回家再说”。
这个家一般是她的住处,毕竟她是声名远扬的小师叔,无人敢突然造访,他这个小弟子可难说。
爆体而亡十一年,闻灯反倒比十一年前注重起脸面,莫名觉得不好意思,收回视线,一派正色地盯起傅问潮。
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傅问潮自嘲一笑,伸手向上抓去,黑气涌动凝成冷剑,朝闻灯刺来。
“师姐,再战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