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就?能嗅到?浓重的苦药味,周大人拘束地说:“犬子受了些伤,怕是不不便见王爷。”
“无碍,本王特意来给周学?士送伤药。”瑞王颇为平易近人。
周大人将?瑞王引入周羡青的屋子,叫人上了茶就?退了下?去。
周羡青趴在床榻间,拱了拱手,“王爷恕罪,微臣不便起身给您行礼。”
瑞王笑道?:“周学?士躺着就?好,这是怎么了?伤得这样重,可要本王请太医来瞧瞧?”
“劳王爷记挂,只是意外跌了一跤,就?不必劳烦太医了。”周羡青神?色疏离,对瑞王也不算热络,还隐瞒了被沈翊责打之事。
“周学?士何必瞒着本王,燕王当众责罚你的事早已传开,你就?是替燕王隐瞒也无济于事,”瑞王叹息道?:“周学?士跟着燕王尽忠职守,可燕王却为了一个外人当众责罚于你,本王看着不忍心啊。”
“燕王不过是公事公办,”周羡青神?色微沉,略撇开脸,“在下?动手打了南临侯世?子,王爷不是应该替南临侯寻个公道?吗?”
瑞王视线微抬,瞥见周羡青放在内侧收紧了的拳头,心下?明白周羡青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然,继续添了把火,“本王最爱惜人才,周学?士虽动手打了张独,可听闻是为了心仪之人,本王心中对周学?生颇为敬佩。”
“什么心仪之人?胡说八道?。”周羡青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忽然提高了声调,断然否决。
可越是这般,越让瑞王确定他是真的心仪陶绮云,心里的把握也大了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一段佳话,周学?士不必急着否决,”瑞王起身,走近了几步,低声说:“本王听说陶姑娘日子难熬,也想?帮一帮你们。”
周羡青咽了咽喉,面上血色已失,嗓音沙哑:“微臣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在下?与?陶姑娘绝无任何干系。”
“本王是真心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周学?士怎得这般不近人情?”瑞王哼笑道?:“你与?燕王多年旧友,他却丝毫不顾及情面,亦不能成全你,听说燕王妃想?帮陶姑娘和离,可燕王却因此和燕王妃大吵一架,这样的主子,周学?士何必追随。”
“王爷不必再说,微臣忠于燕王,绝不会背叛他。”周羡青咬紧牙根,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宁。
“没有本王允许,陶姑娘这辈子也无法和离,周学?士若不答应,陶姑娘来日香消玉殒可就?不好说了,”见温和的法子没用,瑞王又转为威胁,“堂堂七尺男儿,你也不想?心仪之人受尽苦楚吧?”
“瑞王,你——”周羡青怒目圆睁,“朝堂上的事,为何要牵扯到?一个姑娘家?”
瑞王见周羡青终于急了,又和煦地拍了拍他的肩,“只要你答允,陶姑娘就?是你的了,她再也不必受苦,多划算的买卖,跟着本王,让你娇娘在怀,平步青云。”
周羡青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眼中显露出挣扎,可最终还是拒绝了,“瑞王请回,恕臣难已从命。”
瑞王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说服周羡青,看得出来周羡青已有动容,不算白来一趟,他道?:“下?次本王带陶姑娘来见你,周学?士好生考虑考虑。”
周羡青没再回话,瑞王也没久留,心情甚好地离开了周府。
瑞王一走,周羡青面上的愤怒褪得干干净净,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写了一张纸条,让老爹递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今日的天气瞧着比昨日好些,因为午膳时王妃多吃了半碗饭,下?午还打起精神?处理?起了善兰堂事物。
可惜王爷与?王妃仍旧在冷战中,彼此不搭理?,一个待在兰苑,一个宿在书房,中间划了条楚河汉界,互不往来。
让王府侍从稍稍欣慰的是,王爷虽在生王妃的气,却没招幸新纳的两个侍妾,看来王爷也不是真瞧上了两人。
连着两日都没动静,可把雯儿急坏了,她绞尽脑汁想?见燕王,总算趁着护卫换防的短暂空隙溜了出去,在王府苍蝇乱撞,还真给她瞧见了燕王身影。
燕王正在湖边亭中看书,凌盛守在身旁,更远点立着些伺候的丫鬟,雯儿捂着扑通的心跳声悄悄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安,正好听见两人说起燕王妃,雯儿忙蹲在花丛后竖起耳朵听着。
凌盛说道?:“王爷,晌午长公主来了,王妃连着几日心情不佳,您真不去瞧瞧吗?”
沈翊“啪”地放下?手中书册,“她把本王的被褥都挪了出来,丝毫不给本王留面子,本王去瞧她做什么?”
“王妃是姑娘家,使小性子罢了,王爷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凌盛劝着。
“本王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沈翊一脸怒气,“本王从前就?是太惯着她了,叫她恃宠生娇,竟敢忤逆本王,她若是不来认错,本王绝不会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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