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的小马?”赛蕾丝蒂娅问道。
聂克丝抽抽鼻子,露出了微笑,然后点了点头。她用前腿揉着鼻子;赛蕾丝蒂娅赶紧变出一块方巾(),用魔力递过来。“用这个。”她说道。聂克丝听话了。另一块方巾在占卜之碗里沾湿之后,把小雌驹的脸细心地抹干净。赛蕾丝蒂娅轻轻地笑了,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她想道。仿佛就在不久之前,太阳公主还在帮另一只夜蓝色的小天角兽像这样擦鼻子呢……
“谢谢你,”聂克丝低头盯着自己的蹄子。“我真抱歉,我实在是太孩子气了……”
“聂克丝,你现在就是个孩子。”赛蕾丝蒂娅温柔地责备道,“但是你还这么小就已经面对过那么多的恐惧了,那些比你大得多的小马们都未必能承受。那些事情足以让任何小马都感觉自己渺小而无助。”她偎依着羞愧的小雌驹。“而且,当你面对恐惧的时候,想哭或者想得到谁的帮助,那没有任何错误,长大并不意味着要孤独地承受所有的一切。”她退开几步,“现在,保证不再对暮暮隐瞒这样的事情好吗?”
聂克丝看上去有点惭愧,“……我保证。”她说道。
“好,现在,……重新回到派对去怎么样?”聂克丝开心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自己的样子,又有些皱起了眉头。她的装束在她掉进荆棘丛的时候上上下下撕了一大堆裂缝。“嗯……你有没有针线什么的?”她怯生生地问道。
赛蕾丝蒂娅只是笑了笑,她的角微微一闪,那一大堆撕开的裂缝和口子马上就消失了,衣服焕然一新。“哦,好利索!谢谢你!”聂克丝开心地叫了起来。
“恐怕这只是暂时性的,”公主抱歉地说道。“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些裂口会重新回来。你恐怕必须用针线来解决问题了。”
“那没关系啦,”聂克丝说道,“依然很漂亮了。”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映影,把蹄表,头饰戴正,并且确保她的蹄镯依然闪闪光。
“啊,让我猜猜看……时间公主?”赛蕾丝蒂娅问道。
“来自未来的公主,”聂克丝回答道……然后有些尴尬地瞅了赛蕾丝蒂娅一眼。“嗯……这个……我们的社团装扮主题是‘来自未来的小马’,这个……嗯……”
赛蕾丝蒂娅狡黠地咧嘴笑了笑,举起一只蹄子,做出一副自傲的样子来。“我可不会怪你,”她戏剧性地叹息道。“公主都得时尚才行……”用蹄子从左到右一扫,就像是在大庭广众前展示自己。聂克丝咯咯直乐。“哦,说到装束嘛……”一股闪烁着星光的夜蓝色烟雾从地面上翻腾而起,把赛蕾丝蒂娅围在中间。当烟雾散去时,那里站着梦魇之月。“那我们这就走吧?”她问道,脸上带着一个最没有梦魇之月样子的坏笑。
聂克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哦,这就来。”赛蕾丝蒂娅看到小雌驹这一眼中有点忧虑。“哦,拜托,我就不能在噩梦夜找点乐子吗?”
聂克丝咬着嘴唇。“嗯……来点恶作剧啥的也好吧……”她举起蹄子。“但是,拜托!请不要把小乖和松露吓得太厉害了。”她尽力踮着蹄子把脑袋凑到俯下身来的“梦魇之月”耳边。“他们……呃……吓得太厉害的时候……那个……会……尿床……”
“梦魇之月”拱起一边眉头。“我会留心的。”她用开玩笑的腔调说道。然后她停止了梦魇之月那深沉的声音。“我得说,你看上去比你过去要快乐的多了。”
聂克丝笑得很灿烂。“这些事情……让我感觉好得多了。实在是太好了。最开心的是……我知道了暮暮是我真正的妈妈。”她停顿了一下。“我是说,她早就已经是了。但是我是说真正的真正……”她又停了一下,“我是说,我知道这其实也没差啦……”她有些懊恼。
“但是确实,都是一样的。”赛蕾丝蒂娅说道,“我能理解。”
聂克丝点点头,盯着墙壁又深思了一会儿,然后她眼睛睁大了,开始在困惑中变成了斗鸡眼。“我的天啊,这该不会表示,露娜公主是我爸爸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赛蕾丝蒂娅公主正好把脑袋偷偷伸到占卜之碗里去喝水。()于是聂克丝有幸成了古往今来,空前绝后唯一的亲眼目睹梦魇之月把喝了一半的水全从嘴里喷出去的小马。赛蕾丝蒂娅好一阵咳嗽,她的脑子尽力想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理清楚。她和晕头转向的小雌驹互相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阵子,她们俩不约而同地用力摇了摇头,咧嘴而笑。
“不啦……”
在他们遇到泽蔻拉之后,暮光闪闪和墨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噩梦夜的气氛。暮暮一直非常担心聂克丝,墨斑再怎么努力也没法让她安下心来。“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眼瞎到这个地步……”她说道。“聂克丝会对噩梦夜很不开心,这明明是很显然的事。我当然记得那时候露娜公主有多难受。而要是聂克丝遇到了什么更麻烦的事情……我真是个糟糕的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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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你不是,”墨斑坚定地说。
“没错,我是!”暮暮哀伤地坚持着,她的翅膀在心情激动之下扇得更快,让她不由自主地都离开了地面。“我怎么可能会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
“因为你也是有血有肉的,和其他小马一样。”墨斑说道,“所以你当然也会犯错误。这就是为什么铅笔后面会有橡皮擦的原因!”他抓住她裙子的下摆,把她拉回了地面。“现在,你得停止……像没头苍蝇一样慌里慌张的乱飞。”
她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她叹着气。“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让她失望了……”
她几乎没听见后面楼梯间响起的轻轻蹄声。“妈咪!”妈妈猛地转过身来,那是聂克丝,正用最快的度向她跑过来。只听砰地一声,她撞上了暮暮,拼命地拥抱着她,暮暮用同样的热情回应了她的拥抱。
然后她们俩几乎同时开始一连串地向对方道歉。
“聂克丝,这是我的错,我都没告诉你……”
“我错了,我没跟您说……”
“……那些关于噩梦夜的事……”
“……我害怕的那些……”
“……我只是没想到你……”
“……我想说过,但是……”
“……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而且……”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