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却不依不饶地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光是看着就能知道这药到底有多么苦了,我才不要喝呢!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之后,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的。”
尘然实在是忍不住了,嗤笑出声来,心中暗自想到,自家的师尊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竟然如此害怕吃苦药啊。
他思考片刻后,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然我去找一点糖块过来给师尊含在嘴巴里面吧,这样子或许能够减轻一些苦味呢。”
风聆一听到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哦?糖块?已经好久都没有尝过那个味道了,还真是有点想念呢。只可惜之前从山下带回来的那些零嘴全部都被吃光了。”
尘然转头看向了煎药台旁边,然后拿出了一包糖块出来,递到了风聆的面前。
风聆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讶,看见糖块之时嘴巴微微张开,满心欢喜,“你怎么会有糖块?”
“先前师尊尚在昏迷之时,二位宗主怕师尊醒来后不肯吃药,便找弟子下山买糖块,我寻思着我对师尊的口味比较清楚,便下山多买了些。”
“竟如此!”
风聆心中暗暗欢喜,果然还是师兄和徒弟最了解自己。
“徒儿啊,你先下去吧,为师不太习惯喝药的时候旁边有人盯着看。”
风聆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默默算计着。
虽然有了那颗糖块可以缓解一下苦味,但他还是打心底里不想喝这难喝的药,所以想找个借口把尘然支开,然后趁机把药偷偷倒掉。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害怕吃药,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徒弟面前,这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尘然则是一副看穿一切却又不点破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师尊,您现在身体如此虚弱,还是让徒儿来喂您喝药吧。”说罢,尘然便舀起一勺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风聆嘴边。
为了不在徒弟面前毁掉自己一向良好的形象,风聆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苦涩的味道,一口接一口地把药给喝了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了一整碗药,风聆只觉得苦味冲天,灌满全身,自己更加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风聆嘴角残余一抹药汁,是刚刚喝完药后留下的痕迹。尘然微微前倾,伸出手指,想要轻柔地为风聆擦掉嘴角那一抹药汁。那药汁的位置十分靠近嘴唇,而此时的风聆仍然沉浸在那股浓烈的苦味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然而,当尘然的手指不小心轻轻刮过风聆的嘴唇时,仿佛一道电流传遍全身,风聆猛地向后一靠,动作有些慌乱,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头部。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风聆有些惊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羞涩。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尘然顿时意识到自己行为僭越,膝盖一弯,下跪认错,“是徒儿以下犯上了,请师尊恕罪。”
尘然也不知怎的,刚刚看见风聆嘴角的一抹药汁便鬼迷心窍地上前佛去,定然是惊到师尊了。
风聆佯装镇定,“无妨,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我又没事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只是下次莫要如此了。”
提及男女,尘然脑海中浮现之前还未入宗门听闻的传闻,“师尊…弟子在山下时便听闻一事…不知…不知能否向师尊请教。”
风聆一脸好奇地打趣道:“哦?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快说来让我也听听。”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充满兴趣。
“提及男女,徒儿便想曾在山下听到的传闻,传闻提及修仙之人可以通过双修提升仙力术法,男子与男子也可…”
“是有此事。可是有心仪之人了?不过双修此事,还是二人心意相通最好。”
“弟子只是好奇师尊可有心仪之人…”
“不曾有过。这事倒是没什么。”
“徒儿,你为何想要修仙?”
风聆似乎从未问过。
“回师尊,我修仙是为除尽天下妖魔,还世间安宁。”
风聆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然而,应铲除的是作恶妖魔才对。修仙者,寿命无忧,而我已经活了百年。遥想当年,六界一片和谐融洽,六界的百姓们安居乐业,相互通婚者比比皆是。那时的我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清韵宗的宗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曾有意将宗主之位传给我,但是我天性热爱自由,不喜欢受到束缚,更渴望逍遥自在地闯荡江湖,去领略世间的大好河山,于是便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尘然心中既惊讶又不解,“师尊竟已…那为何师尊还是成了这宗主?”
风聆不甚惋惜,“老宗主百年前仙魔大战中战损,生前一愿便是我继任宗主之位。若是当初魔界没有撕毁六界契约,老宗主尚在…该多好…”
“师尊…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我?”
“宗门继位者,是该知道这些。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偷看师尊睡颜,仙药坑骗到手
在风聆休养的这几天里,尘然每天侍奉在其左右,风聆的气色逐渐好转。
尘然站在门外,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辰风聆应该早就已经醒来了。但今天不知为何,屋内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尘然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担忧。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平日里,尘然从未见过师尊会如此般……毫无防备地安睡于榻上,那如刀削斧凿般的五官轮廓,此刻显得格外俊美。他紧闭双眸,神态宁静安详,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他的发丝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微风的凉意,但这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美梦。看着眼前的一幕,尘然不禁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