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漂亮得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
他平日也是极美的,可眼下,他病了,却意外平添上一种病弱的美感,这在以往很难见到。
或许用漂亮这种字眼来形容一个男人稍显媚俗,但周窈窈脑子里空空,确实也想不出其他词。
“阿玖,你不是染了风寒,可怎么瞧着你这样不止受寒这么简单,怎么病得这般重了?大夫瞧过了没?”
周窈窈注意到男人一路走来就一直隐隐咳嗽,这会儿更是忍到额上都带了薄汗。
“没事,老毛病了。”梁玖嘴角抿起笑,他身子骨不好,在娘胎里就好几次差点滑胎,后又早产。
他少时又受过继室的毒害,加之夜以继日的操劳生意,一旦生病确实不如常人那般好得快。
“天冷加上又染上风寒,就严重了些,不碍事的,多喝几贴药就好了。”
说完,他便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咳出两声。
那架势,周窈窈真怕他给咳出一摊血来。
于是,周窈窈赶紧站起来走到桌前,拧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热的,暖暖嗓子。”
“谢谢。”男人垂眸捏着茶杯,喝完后并未将空杯放下,贪恋着杯壁上那点儿残存的暖意。
他似乎真的很怕冷,还不到数九寒冬就穿得这么厚,咳嗽过后,脸色煞白煞白的。
宋云舒见状,蹙眉不语,当真是有些后悔还让病中的他过来了,她取过他手中那小小的茶杯,把自己手中的暖炉递给他,“拿着,暖暖手。”
梁玖没拒绝,接过来将暖炉抱在怀里,他近来寒毒发作,离了寝房那张铺着厚厚被子的拔步床,这会儿身子确实冷得很。
“嬷嬷说你俩有事找我,究竟是何事?”
忙活半天,宋云舒也还不知道周窈窈找梁玖到底要说什么事?她也朝周窈窈看去。
周窈窈扫了眼敛眸垂着脑袋静立在一旁的阿七,复又朝屋外的侍从投去一眼。
梁玖会意,招手对阿七耳语道:“你领着人退下去吧,此地暂时不用留人伺候了。”
“是。”
三人在官学里相识,彼时都是在学堂里受欺负的对象,遂尔三人报团取暖,渐渐地也就真成了知无不言的好友。
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在,因此私下说话也就不用顾忌太多。
周窈窈手里绞着丝帕,先看了看云舒,复又看了看脸上恢复些些血色的梁玖,“阿玖,是我有事找你,拉着云舒陪我一道过来的。”
梁玖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声问她:“怎么了?事情是与我有关吗?”
男人声线清越,还带着丝丝鼻音。
周窈窈将椅子搬过来些,三人围成一圈,她小声说道:“昨日我去了齐王府,听我大姐姐说,庄贵妃近期欲为乐云公主择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