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妖力没个天恢复不了,更别说解开他们身上的封印了。
楚沅元理解,她告诉何皎皎只需要等着姜行云来即可,不用过于焦虑。
闲下来之后,楚沅元想到上次还没来得及的问话。
她抬眸定定看向何皎皎道:“何姐姐,三年前张怀允是怎么死的?肯定不是你动的手吧。”
何皎皎苦笑一声,脸上伤痛遮掩不住:“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他在我缠绵病榻的时候,教我读书明理,让我在方寸之地得以窥见万千世界。若是身体好转的时候,便会带我去渭城周围转转,即使是随便走走,我也感到无比庆幸。他为我寻来灵犀果、送我暖玉。是他鼓励我,让我重拾信心。他这样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楚沅元见何皎皎这么伤心,话语哽在喉咙口:“那他”他是怎么死的?
何皎皎没有落泪,即使是此刻要揭开自己的伤疤,也只是声音颤抖了点。
“一切都是预示的。”她这样说道。
“我身体不好,先天病弱,他是知道的。为了治我的病,怀允耗费过无数心血,即使他不说我也能知道。可是哪有这么好治呢,我父亲请了无数大夫,都是摇着头离开县尉府的。”
“直至那一日”
何皎皎的手被张怀允握在手心,他神色激动。刚刚完全是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发笑。
何皎皎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仔细为他擦掉汗珠。
张怀允却握住她的手,欣喜几乎藏不住。他说:“皎皎,我找到办法了,找到能救你的办法了。”
何皎皎问他具体是什么办法,张怀允却支支吾吾不肯说个明白。
又过几日,她发现张怀允开始愁眉不展,读书写字的时候精神萎靡,时常望着自己出神。
“他是个呆子,我早就说过了。他在我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后来我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始终不愿意说,只是问了我这一样个问题。”
“皎皎,是否为了救人就可以放弃自己的公理道义?”张怀允眼中有迷茫有挣扎痛苦。
何皎皎站在他面前看得很清楚,她伸出手抚住他的脸庞,想替他将愁绪一一抚平。
“他书读得多,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可能不明白。其实他早有了答案,问我只不过是寻求一个心安,或者说解脱。我知道肯定是治病的法子出了问题,可我还是告诉他,听从自己的本心即可。”
“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变得不像自己,不想他因为我放弃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
张怀允听完答案之后,只是紧紧抱住何皎皎,嘴上重复的是:“皎皎,对不起对不起”
她什么也没说,回抱住了他。
“张怀允死的前一夜来找过我,他对我提出了一个荒诞至极的要求:让我和他私奔。”
何皎皎还记得那是个暴雨夜,渭城好久没有那么下过那么大的暴雨。
雨点砸落在屋檐的声音是那么嘈杂,嘈杂到她没有听清楚张怀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