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我乃上神,与天地同寿,何须子嗣?”
“临月,我只希望能与你一生一世。”
原来是这样,她生不了又何妨。
世间如此多的女子,那便换一个人来生就好了。
过往恩爱种种如海市蜃楼坍塌,徐临月跑出数米远,踉跄着站不住,就在这时她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托住。
回头看,是满脸担心的阿与:“帝妃,你怎地跑到此处来了?”
徐临月不语,阿与循着徐临月的目光,她才恍然大悟。
她开口劝道:“青丘九尾,是骨子里的多情。帝妃宽些心,为自己多筹谋筹谋。”
徐临月眼眶微微发红,自然是知道阿与是何意:“我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可该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
阿与眼光一闪:“娘娘,阿念一旦生下长子,帝君定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阿与还想说些什么,徐临月却拂了拂手,示意她合上嘴。
徐临月何尝不知阿与的意思,有了子嗣,便再无人可以撼动她的帝妃之位。
从前看话本子时她便经常与谢淮舟抱怨:“为何女子须得用子嗣来稳固住自己的位置?”
那时谢淮舟笑着捏她的脸:“临月看话本看傻了?本帝君若不喜欢,纵有子嗣也捆绑不住我。”
她敛下眸,在想自己会不会也有那日,被他摒弃的那日。
自始至终,她在乎从不是帝妃之名,她在乎的只有谢淮舟的心意。
阿与将她搀回了寝殿。
约莫两个时辰,谢淮舟还是没回来。
徐临月独坐冰冷床榻,拥着被躺在床上静静等他。
他此刻是在哄阿念仙子入睡,还是为肚里的孩子取名,抑或是盘算着如何将她迎为侧妃?
徐临月不敢往深处去想。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男人轻手轻脚上了床榻。
谢淮舟从背后搂着她,沉重的喘息声萦绕在她的颈脖处:“临月,正好你今日才施了针,这时效果想是最好的。”
谢淮舟大手覆上她的柔软,徐临月一惊,侧过头去却看见谢淮舟脖上还未擦尽的口脂。
不肖想,必定是阿念仙子故意留下的。
徐临月一把拽住他往下探的手。
她冷凝着他:“帝君,我今日又看了本话本子。说的是人间王爷因王妃没有子嗣,转而养了外室。待外室生下孩子后便将正妻摒弃。”
“你会为了子嗣养外室吗?”
她抬起眸定定凝着他,她要一个答案,要一个坚定的答案。
可谢淮舟沉默抽回了手,眼底染上抹复杂的情绪。
过了半晌才说:“临月又多想了。”
“本君断不会因为子嗣这样荒谬的理由夺一个女子清白,毁去她一生的幸福。”
所以,不是因为子嗣。
他是真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