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脸颊上带着刮痕,军装的袖口和衣摆也有些抽丝,自然摆动的手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
种种细节都在说明,真正救人的英雄出现了。
有人认出了陆铮:“是陆中尉!”
“什么?什么!他就是老长那个从空大毕业的儿子?”
“对,就是他!”
“我的天,不愧是老长的儿子!飞行员的手多珍贵?他为了救人竟然不惜冒险伤到自己的手……这可关乎他的前途啊!”
“老长的儿子嘛……不当飞行员也不愁没出路。”
“那怎么能一样!”
“……”
江蔓和陈安冉也听到了这些声音。
不同的是,江蔓因此心生敬意,而陈安冉则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陆铮啊……一个短命鬼,不值得她投入心力。
顾景舟听完陆铮的责问,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太好收场了。
心思电转间,他对陆铮露出一个苦笑:“陆哥,让你见笑了……我确实是因为关心才去那里找江蔓同志的,谁知道竟然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陆铮知道他在示弱,可自己今天要是帮他把事情圆过去,那叫江蔓的小姑娘以后怕是会被他们纠缠不清。
再者,因为这几年清算,陆家已经开始和顾家拉开了不少距离。
等上边那位平反的新长回归,顾家恐怕还会被清算一波,现在借此机会和顾家彻底撕破脸,也能小小地与那位新长拉近一些距离……
“那你能说说江蔓同志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别说你不知道,整个午休期间,只有你我二人到过那里,我把人救出来你就出现了,说和你没关系你信吗?”
陆铮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含混其词。
顾景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没有证据证明不是自己,若是刚才他不那么着急揽下功劳,或许还能有些回转的余地。
而现在……借口找得太多,已经晚了!
“陆哥,就非得这样吗?”顾景舟意味不明地看着陆铮。
陆铮笑了笑:“顾景舟,你缺乏一个军人应有的素养和责任感,这件事我会上报到区里,你做好解释的准备吧。”
说完,陆铮又转向江蔓的方向:“医疗担架还不快抬过来,这位小同志已经受伤很久了,小心腿部二次创伤。”
江蔓定定地与他对视,与陈安冉和顾景舟交手那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周围人声嘈杂,江蔓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被摁在了担架上。
陆铮朝她挥了挥手,小声道:“安心养伤。”
江蔓闻言眼圈微红,对着陆铮露出了多年来最真心的笑容。
她知道以陆铮的身份把这件事上报到区里,顾景舟就算不被赶出军区,也会被记大过处分,比她鱼死网破似的一层层提交上报要好太多,也简单很多。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自己,江蔓都打心眼儿里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