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归扶着谢玄瑜,把他放到亭子的靠椅上,忍不住揉了揉肩膀,看着谢玄瑜醉红的脸,抱怨道:
“师兄刚刚怎么故意和太子过不去?你看看你,先不说太子怎么样,你连路都走不稳了。”
多少年了,也没喝成这样过,今天是发了哪门子的疯?
谢玄瑜脸色不好,闷声不语,展归心里一动,不由试探问:“不会……是和虞姑娘有关吧?”
谢玄瑜倏地冷冷看向他,“聒噪。”
展归:“……”
虞芙听他们提起自己,忍不住心里一颤。
她不想听他们说话,可……她又忍不住探头,竖耳细听。
她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谢玄瑜会这个样子对她,难道……自始至终,他都是和那群权贵一样,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吗?
虞芙想知道。
另一边,展归莫名其妙地被训斥了一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闷声埋怨:
“那师兄为何这般做?为何要把虞姑娘送给太子?”
自家师兄,展归自认为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候冷硬无情,可为了讨好权贵,给人送女人……
这种事情,不是谢玄瑜的行事作风。
谢玄瑜冷眼瞥他一眼:“怎么,你心疼了?”
展归脸色一急:“师兄你胡说什么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哼,”谢玄瑜冷哼一声,警告道:“怕你忘了师父怎么死的。”
展归脸色一白,不吱声了。
二人的师父,展终南,正是死于奸细之手。
当年,倭人为了对付他,便派了倭国第一美人到杭州当奸细,安插在展终南的大徒弟、展归和谢玄瑜的大师兄——季宛丘的身边。
季宛丘出身药谷,其父与展终南乃至交好友,父亲去世后,季宛丘便拜展终南为师,平日里为师父调理身体。
而那奸细嫁给季宛丘后,便通过他之手,对展终南的药物做了手脚,致使倭人偷袭时,展终南毒发身亡。
大师兄得知真相后羞愧难当,也自刎谢罪。
自此,谢玄瑜再不信任任何人。
“我知道……”展归低声道,“我没有忘记她是奸细,从她一入府,我就每天提醒自己。”
谢玄瑜脸色依旧不善,瞥他一眼:“知道就好,要记住,永远也不要随意相信他人。”
“即使,她看起来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也不要被表象迷惑。”
虞芙无声地睁大双眼,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奸细……原来,谢玄瑜一直都把她当做奸细?原来,他从来都在防备她,从未相信过她?
可为什么?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谢玄瑜倚着亭栏,目光冷冷地望着湖面,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极为幽静。
“静水村被屠,林氏兄妹之死,还有近期李启明背刺的事情,都有头绪了吗?”
“手法一样,确定是一人所为,”展归犹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