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委屈了也哭,舒服了也哭,那溪溪你告诉我,现在是舒服的还是委屈的?”
周聿白的唇瓣贴着她的后颈,若有似无的触碰,灼热的气息偏在一处停留,烫得人神思恍惚。
上好的佳酿,她本未沾半点,可到底是借着旁人的唇,品到三分余韵。
周聿白勾人的语调微微上扬,他学什么金融,怕是靠那副嗓子也能赚上不少。
意识都渐渐模糊沉沦,桑南溪哪里还有精力来回答他的话。
可周聿白今天显然是刻意存了心思要和她周旋的,不紧不慢地耗着她,只为了能从她嘴里套出两句实话。
“溪溪,真不喜欢我了吗?”
“不。”她回答得果断,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托着她后腰的手掌刮了刮她的腰窝,屋内有响声似泉水潺潺,周聿白蹭着她的面颊笑:“是嘛,可是咱们这条小溪还是记得我的,你说对吗,溪溪?”
桑南溪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子,骂声断断续续地从嘴角溢出:“你下流……”
周聿白只是笑:“出了趟国,骂人都文雅了。”
这话模模糊糊地入了耳,桑南溪心里的怒意更甚。
她到底为什么文雅,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平日里看着只觉得桑南溪是个温软可人的江南姑娘。
可一到床上,嘴里蹦出的脏字儿可不少,尤其是她吃不消了,就开始口不择言地骂,周聿白听了频频皱眉,忍不住打趣:“怎么上了床就跟个小炮仗似的。”
桑南溪心想,这有志青年就是不一样,总有些风骨在,做这事规矩都那么多。
只不过当时她只嗤道:“那你去找能和你风花雪月的去。”
桑南溪自然是看不见周聿白渐深的眸色,我行我素了几次,最后却硬是被周聿白逼着把这习惯给改了。
人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好比现在,桑南溪气不过地想骂:“周聿白,你个傻……”
脏话还没骂出口就硬生生地转了调,成了哭腔。
“痛啊!”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她骂了,他又不乐意。
这么些年,还用打人屁股这招,他也不嫌过时。
周聿白一看她那双水汪汪的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眉梢轻佻:“溪溪,这管人的招式不在多,管用就行。”
去他爹的,管个屁。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两人同时望去,是个境外号码。
桑南溪的瞳孔愣怔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周聿白已经松开扶着她后腰的手,指尖轻点,远隔重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溪,你这电话接得也太慢了。”
李杳说得没错,的确是个挺年轻的声音,只是说中文的口音有些别扭。
这丫什么破腔调。
“人家叫你呢,说话呀,溪溪。”周聿白恶劣地笑。
“你在洗澡吗?”那男声狐疑地问道。
周聿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的墨色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