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情况好转,安排出院。
这回可以回东市打桂花酿酒,老人家笑得眼袋堆叠褶纹,一层一层。
走下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牵住她出房间:“过来,走外婆旁边,不要磕到墙角。”
姜暖都听笑了,乖乖跟上:“他挺老实。”
外婆握住她的手,拍拍手背,慈祥道:“反正不会像你,你母亲有伱的时候,胃难受,孕吐,天天在我眼前吃酸果子。”
她这么折腾吗。
肚子里的可能像祁砚西。
稳得不行。
“像他吧。”
电梯合上,哪怕陈荣在旁边,外婆可不把国字脸当外人。
她惊讶:“您见过他了?”
外婆点点头:“昨天见过,我让小陈带话,让他来医院。”
医院门口,停了一辆特殊的奥迪车,是祁家的车来接送去机场,眼睁睁看见小李打开车门,请人上车。
外婆又折步回来,塞给她一块平安符。
“这是给你求的,你母亲坐不了飞机,不能亲自来这边,以后要是缺钱跟外婆说,小外甥孙子好好生下来,外婆多活几年还能瞧见一面。”
候在车边的小李默不作声。
外婆还给她塞大红包:“给我外甥孙子,第一次见面。”
“知道。”姜暖打开车门,扶着外婆坐进车里。
一切做好,小李才靠近车。
“是祁先生?”
小李面无表情道:“祁家让我亲自送人,应该尽礼数。”
还以为是先生安排。
姜暖微微张唇,有些惊讶。
“务必照顾好自己。”小李补充,“有事可以找我。”
说完,小李客气朝她颔首,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突然想起先生恩师郭建斌离开前说的话。
——那小姑娘祸乱他的以后了
曾经擅自送她去芝加哥读书,理论上谁也没做错。
错就错算在,先生固执。
总有人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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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画展近了,放在芝加哥公寓的画,一幅又一幅被送往欧洲画廊。
医生说可以走动,坐飞机不要紧,想了想,计划好行程,抬手摸了摸小腹,她体质差,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天黑立马后悔,没跟画展到处飞。
欣赏着工作人员传来的视频。
那段时间,唯一见过的故人只有奕佳,状态和以前一样,看不出丝毫变化。
学士府内用下午茶,提前点好餐等人。
车模姐姐匆匆来迟,说是弄了点债券投资,买短债,绿了,30分钟前去见发行人打理手里的资产。
“今天正好车限号,为了不让你等,坐地铁赶过来。”奕佳自她对面坐下,“好几年不接触地铁,不会买票。”
姜暖只叮嘱她可别被资本收割。
后者摘下外套,搭在扶手,抿了口花茶,“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能是被收割的人了?”
最后,情绪一激动,说起她的新男朋友,做摄影师,姜暖品尝了口酥糕,没问对方为什么不发朋友圈的事。
奕佳一边回手机短信,一边要服务员上蜂巢米酒,这一次,姜暖摆手:“我喝不了。”
奕佳收起手机,笑着抬头:“腻了吗,以前一来,必点。”
“祁先生不给。”
姜暖温柔笑笑,话说得棱模两可。
“真是娇气,有你的祁先生惯。”
到最后的话题不自觉拉近梁文邺三个字,奕佳垂下眼皮,眼眸不动声色藏泪痕。
一位已经结婚有家庭的前任,奕佳及时刹车停下,“就…也没什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