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苦着脸,低三下四的说道:
“若是小人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人尽管说,我改还不行吗?”
那水火棍就竖在一旁,吓人得很,顾思年是不得不低头啊。
难不成再给这位王头写个挽联?
那估计挨得就不是棍子了,而是刀子。
“做错?不不不,你什么都没做错。”
王头咧着两颗门牙道:
“可惜你撞见了老子,老子就是要让你知道,在这间牢房里,没人保得住你!
来啊!给我按住他!”
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寻常货色,口气异常的狂妄。
顾思年眼前一黑,两名狱卒将他死死压住。
这下顾思年算是明白了,今天说破大天也得挨顿打。
此时此刻,就在这间牢房的隔壁,昨天照看顾思年的那位小差头正恭恭敬敬的弯着身子。
他面前还站着一位老者,青衣长袍,面带白须,身上带着一股文人气,与这肮脏不堪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
隔壁房间王头的大骂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让吴差头的脸色有点僵硬,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因为他知道,王头收拾顾思年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家伙就是你给我引荐的人?”
“是。”
吴差头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略有些谄媚的笑容:
“大人,这小子虽然年轻,但起码在王府当了好几年的书童,有没有大本事属下不清楚,但陪公子读个书识个字想必足够了。
要是没两把刷子,这种人在王府也留不住~”
“唔~是这个道理,你也是有心了。”
老人先是夸了他一句,随即苦笑一声:
“唉,老来得子也不是什么好事,被家里的婆娘给宠坏了。
都十岁了,整天上房揭瓦,正事不干,私塾先生换了好几个都没用。”
外人以为一县之主位高权重,实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家那小儿子,出了名的不务正业,读书识字一样不肯学,这可让他操碎了心。县里几个颇有声望的先生都来当过小儿子的蒙学老师,但全是待不了几天就被气走了,无一例外。
而这个吴差头在见识过顾思年的本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将他举荐给了县令。
白发苍苍的私塾先生教不来小公子,换个年轻的伴读书童或许就行了呢~
隔壁牢房又传来了王头的大骂声,让吴差头心头一紧,赶忙道:
“大人,要不要出去看一眼,万一打坏了,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老人眯着眼,微微摇头:
“不急,先看看是什么货色,再用不迟。”
……
“小子,就你这小身板,能扛几棍?”
牢房内,王头拍打着顾思年的脸颊,狞笑道:
“你不是说你身体抱恙,才免了杀威棒的吗?
我看你身体好得很,你这可是欺骗官府啊,罪过大了。”
顾思年的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这位王差头的羞辱让他知道,面对这种人服软是没用的,不如硬气。
顾思年咬着牙说道:
“小人确实身体抱恙!从无欺瞒!”
王头的脸色微微一冷:
“你现在可别嘴硬,老子给你指条明路。
你要是说出谁教唆你欺瞒官府,今天这顿杀威棒就可以免了,以后在这牢房中,本头还可以照顾照顾你。
不然的话~
呵呵~”
顾思年何等的聪明,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位王头打的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小差头的名字,然后用这个把柄去对付他。
用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