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令仪将帕子坐在她身侧,拿起筷子,理所应当的说:“我吃,我当然要吃的,我想了想,他是讨厌了些,可吃的东西总是无辜的,而且他都送上门来了,我不吃太浪费了,你说对吧?”
说着,还朝闻昭眨眨眼。
闻昭点头,笑着说:“是这个道理,该紧着自己的。”
“昭昭姐姐,你也吃些。”
袁令仪笑着将筷子递过去,视线一晃间落在她的唇上,她手下的动作都像是是生锈了一般,慢了许多。
“我吃好了,吃不下了。”
闻昭笑着拒绝,给她倒了杯茶推过去。
抬眸间,看她唇角噙着笑意看自己的嘴巴,袁令仪没说话,只是唇角噙着笑,托腮看着她,可闻昭还是逐渐红了脸。
她身子一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吃,我、我去吩咐人打些温水来。”
袁令仪拦都来不及拦,看着远去的裙角,她叹了一句:“看不出来,表哥原来是这样的人。”
……
日子过的飞快,天气越来越闷热,夜里盖的被子也换成了薄衾。
裴清川近些日子似乎很忙,两人只能早上匆匆见一面,他夜里回来时阖府上下早都睡了。
这日,早晨送走裴清川,闻昭收拾了一番,便戴上帷幔带着梅香去赴林词安的约。
两天前,林词安来到侯府送东西,说是暑热难消,林家药房研制了些香,专程增添了几味清热解暑的草药,混在荔枝壳里头,制成了合香。夜里点上一炉香,保准能教她睡个安稳觉。
闻昭收下了,林词安又问她可有空,说是繁楼出了夏日消暑的香饮子,叫她一同去坐坐。
两人自幼一同长大,闻昭也跟在他身后跑了几年,心里头也拿他当半个兄长,他既邀请,她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闻昭到地方时,他已经到了许久了,正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碟子,见着她,清润的眉眼亮了亮,起身将她带了进来。
林词安替她斟了香饮子,用公筷夹了些菜到她的碟子里,温声道:“今日我还带了两瓶父亲酿的梨花醉,等会儿你一并带回去。”
他顿了顿,又说:“你与小侯爷都尝尝。”
闻昭手指微顿,笑着抬头,说:“他才不会吃酒,一杯就倒。”
小娘子眉目生动,说话间语气中的熟稔真切。林词安敛了眉,他轻轻摩挲着酒壶,良久才回了一句:“这样吗。”
须臾他将东西拿到桌上,面上重新挂起笑意:“既如此,你一个吃了便是,正好你喜欢吃我的爹酿的酒。”
“林叔酿的酒,那可是云安县独一份的,谁人不爱。”她眉眼弯弯的说了一句,抬手擦了擦唇角,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舒妈妈何时来京啊,这都过去好久了。”
“兴许快到了,上一回父亲收到信,说是将家里的一切再打理清楚了便来。算算日子,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