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归尘:“没。”
一刻钟后。
黄银:“鬼嫁没?”
陌归尘:“没。”
一炷香后。
轻衣:“嫁没?”
陌归尘:“没。”
半个时辰。
三人异口同声:“没?”
陌归尘:“没。”
一个时辰后。
三人眼神瞥来:“?”
陌归尘摇头:“。”
几人哈欠连连,互相挨得神情恹恹,终是倦怠一阖眼,混杂着几个空酒壶倒得七零八落。
陌归尘:“……”
他起身,正欲带走几人,抬头,却见几人后方路□□叉处的破烂旧戏台上,端坐着一个挺拔孤独的影子。
是只黄犬。
毛发脏乱,孤零零杵在那。
陌归尘匆匆收回眸光,召来几名魔婢,把几人送回去。
临到山脚,天空乌云密布,不消片刻,便是雨疏风骤。
雨雾淅沥,陌归尘脑海无端浮现出街口的那只黄狗。
他一挥袖,便回到原地。
狗影果然还在。
指尖凝出点华光,轻轻弹去,探进黄犬神元,查了查这狗的身世记忆。
竟又是中阴!
十年前,曾扎脚在此的戏班子迁走,留下这条看门犬。
黄狗不知被遗弃,只道主人出远门,日日蹲在戏台守候。
后来此地闹饥荒,黄犬不愿离开,被穷凶极恶的村民围捕宰杀,死去多时,奈何执念滞留人间,画地为牢,亲手将自己困在此地,等待主人来接他。
这么一等,便是十年。
……
大雨越发滂沱,黄色的犬,浑身毛发凌乱打结,湿漉漉滴着水珠。
老木板传来点声响。
哑哑的。
黄狗吃力转眸,风烛残年,又饱经风霜,它污浊的眼已有些失明,勉强可看到个雪白的小影子跳上朽木台阶。
好像是只雪猫。
小猫很小一只,也不知成年没,口中还叼着条小鱼干,一声不吭走到它身边。
小猫干净漂亮,一看就是得主人万般疼爱,黄狗低低敛眸。
心中微酸阖眼。
前脚掌背忽而被轻拍一下,它睁开眼帘,只见小猫也不嫌脏,正用粉白的小肉垫碰着它爪子。
把小鱼干放到它跟前。
翌日,辰时。
雨下一夜,整座山潮气极重,闻笺走进雨雾,来到陌归尘房门前,轻敲一下,无人应答。
再敲,依然无回应。
他推开房门,床铺干净整洁,案几还方方正正迭着件披风,整间房都没徒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