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骨哨,陌归尘起身,静了片刻,还是重新蹲下,朝人袖口塞进个落有禁制,唯本人方可打开的储物袋。
他看着他。
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回到浮华派时还早。
月上枝头,陌归尘独自来到安置各门各派的弟子苑。
庭院满是人影。
骤然迎来不速之客,满院喧哗声一时消停。
众人之中,不乏见过陌归尘生掰自家师兄手腕之人,见此人到来,便是一阵愤懑。
人群躁动:“你这厮,自持仙尊徒弟,简直无法无天,不惭愧赎罪,去好生照料自家师兄,竟还有脸到处闲逛?”
附和声随之而起:“就是!真和当年的某位孽障一样冷血!残害同门!”
“怕不是要步某人后尘,你们这种人,罪不容诛!就该天打雷劈!”
……
陌归尘淡眼扫人。
那冷淡的目光,无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众人一时骇然,不由自主而纷纷闭嘴。
待众人回神时,陌归尘已消失不见。
青年一处一处厢房查探,偶尔有路过的人影也不放过,仔细甄别,直把路人看得羞涩几分。
好半天后。
陌归尘来到回廊拐角,一抹衣袍倏然隐进夜色,他本是无感,怪就怪在那人看见他便提步走得更快。
着实可疑。
陌归尘不假思索追上去。
浮华派,两道身影如鬼魅,追逐于月色下的屋檐。
最终落在地牢消失。
奇怪。
陌归尘停在地牢入口,方才明明看见那人落地,竟不见了踪影。
思忖片刻,他还是瞒过门口的守卫,悄然下了地牢。
常年不见天日,甬道昏暗,幽幽染着两盏壁灯,空气中弥漫腐朽又陈旧的腥臭味。
陌归尘掩鼻。
继续往前走。
七弯八拐,来到尽头牢房,停在道被下了重重结界的乌黑铁闸前,门后怪物浑身是伤,地上的血迹凝固,飘起股咸鱼般的枯臭味。
似发现他,恶灵幽幽掀开眼眸,露出猩红可怖的眸。
上次二竹弋那老东西说仙门抓住其中一只恶灵,那恶灵也在仙门集训期间被送押浮华派。
只是这恶灵也是倔种,无论如何折磨它,愣是不开口吐出半个字儿。
叫人颇为束手无策。
想来那恶灵,便是眼前这被折磨得不成样的怪物。
陌归尘眸光轻移,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室,自嘲失笑,遥想当年……
他也曾被关押在此。
另一边。
华贵的房中。
晏玉书睁眼,一团黑雾霎时闯进视野,吓得他一个鲤鱼打滚挺身,又因碰着手腕伤口,而痛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