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想了想,告诉贤妃好像是十多天前的事情。
其实,她在撒谎。
皇帝是带过折子到观澜院,但都是普通折子,并无秘折。
绯晚只是给自己的消息来源找个借口,来引起贤妃的足够重视,故意说十天前,更是为了让贤妃感到事情紧迫,告诉家里尽快处理。
她此前只是根据前世,知道辅一伙在调查镇国公府的问题。可镇国公府在江南到底有什么问题,她原本一无所知。
是托人给冬宝打听亲人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
可见助人者,常得助。
她由此明白了前世时,镇国公府为什么那么快被皇帝处置。
这是犯到皇帝的忌讳上了!
不赶紧把事平了,等寿宴后皇帝突然难,可就来不及了。
果然,贤妃也明白事情紧要。
闻言险些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
身子都前倾抬起了,又勉强坐住。
笑容有点僵。
招呼绯晚吃桌上的点心,趁绯晚低头时,暗暗给侍女灵珑使了个眼色。
灵珑立刻退了出去。
一出殿,就加快了脚步,匆匆叫过来一个内侍,附耳低声几句。
那内侍脸色一变,转头脚不沾地跑了。
绯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桌上点心,称赞着,和贤妃闲聊。
为了弥补刚才自己对镇国公府的冒犯,极力夸赞崇拜贤妃和娘家的豪富。
贤妃却岔开了话题,说起练字来。
等灵珑从外头回来,贤妃稍微放心,笑容也恢复之前模样。
绯晚不由暗暗佩服贤妃。
镇国公府在江南占地,本就是私下隐秘的,现在又跟水患联系在一起,若被皇帝知道了——
是要影响家族根本的。
贤妃初初惊慌之后,竟还能坐着闲聊,并很快调整好情绪。
果然不愧是国公府嫡女。
“去把本宫常用的几样字帖,给昭贵人拿来挑。”贤妃吩咐侍女。
她如此稳得住,绯晚就更不着急。
只要国公府能得到预警,把江南的烂摊子赶紧收拾掉,面上给皇帝交待过去便是。
不然就算贤妃能躲过皇后在寿宴的算计,国公府一出事,贤妃这协理后宫的权力怕也握不住了。
前世贤妃和国公府是相继受到惩处的,十分凶险,元气大伤。
即便后来贤妃又起来,势头也大不如前。
绯晚不可怜贤妃,也不可怜镇国公府,都是些骄奢淫逸鱼肉百姓的东西,受罚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