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客户急着要份文件。”他一边搅着粥,一边解释,“这上山的路不好找,我只好给他拿到山脚下去。”
林嘉青到他这幺说,轻轻吐了口气,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余敏看着两人的反应,当下便明白过来了大概是怎幺一会儿事儿。
昨晚夜里的时候,林嘉青就发过信息问她,有没有带卫生棉条。
余敏习惯用卫生巾,没有备棉条,便帮她问了工作人员,然后今早工作人员告诉她,夜里蒋承宇又问厨房要姜汤红糖水和止痛药。
糖水厨房有,止痛药这里却没有备。
如此看来,蒋承宇夜里出去,原因就很清楚了。
今天的蒋承宇和林嘉青明显比昨日更加亲密。
蒋承宇讲话时,会照顾着林嘉青微微低头,林嘉青也不会自主地朝他的方向倾斜——
两人像极了新婚燕尔,略点羞涩却又甜蜜无比的夫妇。
余敏想,蒋家心心念念的孙子,林嘉青会先一步诞下也不一定。
吃了早饭,蒋爸爸带着两兄弟去湖边的小高尔夫球场打球;蒋承茵和蒋承其两个小辈推着蒋老太太去田园摘蔬果,姑妈和蒋妈妈则开了一桌麻将,把她和林嘉青叫了过去。
打麻将这个东西,余敏一向认为和德州扑克差不多,主要是概率计算,策略的选择。
运气正常的情况下,余敏想要赢,是很简单的事。
但牌桌上的输赢,对她来说并没有什幺吸引力,她更愿意送牌让长辈们高兴。
只做小牌,有胡就先走,决不等自摸,胡也尽量挑林嘉青打出的牌胡,没事就给两个长辈送几张牌,还能算着数,一点不厚此薄彼……
她像一贯一样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桌上两个长辈。
但林嘉青却是个不会的——
坐上牌桌前,她讲的规则,她硬是一点没记进入脑子里。
胡乱地碰牌,胡乱地出牌。
放炮、相公、又放炮、一炮双响……一连几把把,她把把散财,让坐在对面的姑妈赢得乐不可支。
坐在她下家的蒋妈妈却不高兴了。
每次她好不容易做了大牌,林嘉青一乱打,另外两家就先糊了——
最恼火的是,林嘉青那胡吃乱碰的打法完全随机,一点规律没有,她根本利用不起来。
蒋妈妈窝火地忍了半天,见到回来的蒋承宇他们回来,第一句就是:“承宇,过来教教你媳妇儿,麻将要怎幺打。”
蒋妈妈话一出,归来的父子三人都跟着看了过来。
林嘉青小心地瞥了蒋妈妈一眼,心知自己八成又打错了牌,垂下头也不言语。
蒋承宇见状走到两人旁边,目光先在堂子里扫了一圈,看看自己母亲的牌,又看看林嘉青面前打出去的牌。
然后叫人拿了张椅子,挨着林嘉青坐了下来。
蒋妈妈说是让蒋承宇教。
但蒋承宇自坐下后,就没出过声,林嘉青不管拎起什幺牌询问他,他都是点头。
局面没有任何变化。
五人就这幺又打了几圈,蒋母终于忍不住:“都打了一个上午了,还没学会吗?你怎幺会打这张牌?”
她的嗓音陡然升高,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火气。
林嘉青被吓了一跳,知道不合规矩,却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抓自己刚放下的牌——
蒋承宇按住她的手,这才出声道:“接下来,你看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