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
原来刚才这句话是听进去了,怎么感觉海玉卿是选择性听懂。
金溟被突如其来的绑定压得有些彷徨,他故意吓唬海玉卿,“自然界危机四伏瞬息万变,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我连飞都不会,说不定一会儿直接摔死了。”
“你死了,我也死了。”海玉卿因为坚定而变得淡定,“不变。”
这恐吓对海玉卿无法造成任何动摇,自然界的变化它控制不了,但它的生死,自己可以控制。
林鸱
海玉卿以不变应万变的坚定神情让金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动。
但是他仍旧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隼是独居动物,海玉卿是野生的动物,不是驯养的宠物。
隼和鹰都是终生一夫一妻制的动物,海玉卿现在还没有配偶,也许是还没完全成熟。等它明白自己要找老婆时,自然就会忘了刚才的话。
“你还小,”金溟摸了摸海玉卿的头,“不知道‘永远’是多久。”
“是每一天。”海玉卿以为金溟是真的在问它,它皱着眉歪头想了很久,极认真地回答,“活着的,每一天。”
金溟觉得海玉卿想问题总是很简单,可是这种朴质的简单却有一种直击本质的逻辑。
他只好承认,“没错,每一天。”
“不骗我?”海玉卿激动得一个弹跳,扇动翅膀围着金溟和树干迅速绕了几圈。
小树枝在海玉卿商量都没打一个的起飞中被踹得“咔哒咔哒”乱晃,金溟忽扇开翅膀,心惊胆战地抱住树干。
金溟,“不骗不骗,别激动。”
小祖宗,求你不要再踹树枝了。
“永远?”海玉卿重新落下来,用自己的重量平衡住乱晃的树枝,再次跟金溟确定。
金溟双脚颤颤巍巍踩着树枝,整个身体紧紧贴在树干上,简直是在嘶喊,“永远、永远。”
你说什么都对。
他现在怀疑海玉卿是故意把他带到树上来的。
海玉卿抓牢树枝横着往金溟身边挪,金溟感觉到随着海玉卿一步步的靠近,树枝与树干脆弱的连接处在他脚掌下生出一条细细的裂痕。
海玉卿把圆圆的白脑袋凑过来,轻轻给金溟理了理脖颈挓乱的羽毛。它的动作很轻缓,感觉得出是在很努力地表现温柔,以致于它每低一次头,树枝也温柔地跟着“咔哒”一声。
金溟很感动,但不敢动,连喘气都不敢大力了。
“咱们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好。”海玉卿无有不应,毫不迟疑。
“你别动!”金溟立刻感觉到树枝一沉,他反应过来这是海玉卿又要起跳,劈着嗓子喊住它,但已经晚了——
伴随着一声漫长的“咔”,金溟脚掌抓住的那条裂缝一分为二。
树枝还算友善,稍微游移了一下,给了金溟几秒钟反应的时间。
金溟一咬牙,闭上眼伸开翅膀,根本没辨方向,按海玉卿之前指导的用力技巧胡乱扇动翅膀,试图减缓坠落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