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今天是我这二十几年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
沈轻雪停顿一下后,继续道:“那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个人的祝福。”
她双眼无辜的望着台下:“姐姐,你可以祝福我吗?”
聚光灯打在沈轻梨身上,在场宾客的眼光也跟着投注在她的身上,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不明就里的主持人:“那现在就请新娘的姐姐上台说几句对这对新人的祝福吧。”
赵子珩责怪的看向沈轻雪,如果是以往,沈轻雪会顺着他,以他的意见为主,但现在恍若未见,大不了婚礼结束后再和他撒撒娇道歉。
沈轻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轻梨一清二楚。
对方笃定她众目睽睽之下不敢撕破脸,不敢乱说话,为了彼此的面子,也为了以后能在这个圈子内找到好的婆家会保持基本的体面。
沈轻雪就是想让她成为笑话,让她难堪,让她难受,让她有苦说不出,并强颜欢笑的祝福他们两人的爱情。
最毒妇人心呀。
沈轻梨不负众望的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上沈轻雪为她搭建的舞台。
她既然答应前来,就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
当沈轻梨走到沈海阳身旁时,沈海阳严肃的小声警告:“等会别乱说话,别毁了你妹妹的婚礼,好好表现,不然你永远别想回沈家。”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拿回沈家作为谈判的筹码,真是可笑。
沈轻梨对沈海阳那基本上没存在过的父爱已经不抱希望,这样的威胁对她没卵用。
十几岁时,沈轻梨为了获得沈海阳和许曼珍的认可,不爱学习的她熬夜苦读。
拿到成绩单时,两人却只看到沈轻雪的进步,毫不吝啬的夸奖,并询问对方想要什么礼物,即使沈轻雪的分数比她低很多。
她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两人,渴望他们的关爱,但两人也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沈海阳和许曼珍对待她和沈轻雪就是两副面孔,漠不关心和嘘寒问暖。
她时常想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明明她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才是那个在贫穷小镇上吃了十几年苦的女儿。
不过她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她也不想要这份亲情了。
沈轻梨不予理会的态度让沈海阳很不满:“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别给我惹麻烦,惹怒了我,你什么都没有。”
这时,主持人将麦克风递给沈轻梨,调侃道:“沈老板真是好福气,两女儿都如此出色。”
她本想说一个比一个好看,但怕惹得新娘不开心,于是急忙改口。
宾客们也开始比较起来。
尽管沈轻雪今天盛装打扮,但站在艳丽的沈轻梨身旁宛如绿叶衬托红花,黯淡无光。
赵子珩这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换成清粥小菜呀。
一红一白,大家不由得想起红玫瑰与白玫瑰。
娶了红玫瑰,时间久了,红的变成墙上的蚊子血,白的还是白月光。
娶了白玫瑰,久了,白的便成衣服上沾的一粒白米粒,红的则是心口上的朱砂痣。
赵子珩这会深有体会,昨天开始,他就隐隐的希望突然间生什么事情,让这婚礼没办法正常举行。
沈轻梨并不知别人此刻的脑回路,她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垂下眼帘,酝酿着悲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