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彦带人对着活捉的刺客逼供,见有一人仰头咬舌,健步上前,踢碎他的门牙。
刺客捂住嘴,有血自手缝流出。
卯时天蒙蒙亮,师徒二人被成功解救,鼻青脸肿的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走出逼仄的暗室,被冉冉日光晃了眼。
两人对视一眼,咧嘴笑,继续一瘸一拐地并肩走着。
废太子动用最后的人脉,报复君晟和沈栩一事震惊朝野,承昌帝震怒,更添郁结,一瞬憔悴。
无奈于自己养出一个嗜血成性、不知悔改的长子。
当鸩酒被送到大理寺牢房时,披头散发的慕淮呵笑一声,却在听说半个时辰前,母亲被赐白绫于冷宫自缢后,痛哭流涕。
他是母亲培养出的行尸走肉,自小如提线木偶,麻木不仁,加之生来暴躁,叠加出了暴虐的性子。
如今,都结束了。
亲自来送鸩酒的二皇子目睹长兄倒地的一刹,眼底没有一丝触动,同样是麻木不仁的。
从娘家回到太师府,季绾的手始终拽着君晟的衣袖,埋怨和纠结在看见他毅然挡刀的一刹烟消云散,只剩余悸。
一条手臂被包扎,君晟任由她牵着另一边衣袖,偶尔出声安抚,可女子始终闷闷不乐。
与尊长们交谈后,两人回到房中,君晟试着抽回衣袖,淡笑问道:“怎么了?”
季绾反手带上门,背靠门扉仰头脸,直直望进男人的眼底。
视线交织,气息交织,安静的堂屋充斥起脉脉缱绻。
半晌,季绾倾身,主动钻进他怀里,避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腰,侧耳听得健硕胸膛传出的心跳声。
怦怦怦失了节拍。
面对她突然的投怀送抱,君晟愣在原地,垂下的手臂绷紧又松弛,没有立即回抱。
“怎么?”
“和好吧。”
“当真?”
“那还有假?”
季绾讷讷,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耳朵,不知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这样能增进亲昵。
君晟一时琢磨不清她的用意,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虚虚地环住她,随之附身,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消气了?那这一刀值了。”
听他逗趣,季绾挣开些,抬手捂住他的唇,不准他轻描淡写地说笑。今日目睹蔡家兄妹跪在血泊中的一幕深有感触,该珍惜相伴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既理解大于埋怨,那何必庸人自扰,一度沉浸在消沉和纠结中。
季绾想通了。
“君安钰,往后好好待我。”
君晟拿开那只抵在自己唇上的小手,翻转过手背,落下一吻,在女子的羞怯中,快速扣住她的后脑勺,覆上她的唇。
轻啄慢蹭,一点点试探着撬开那紧闭的樱唇,吸她的舌尖。
季绾放纵自己接纳这份绵绵旖旎,羞答答地迎合,甘愿溺毙在此刻的温柔中。
两人拥吻在一起,让对方感受到爱意。
唇角染笑。
分开,互视,目光游,相贴,厮磨。
反反复复,一再深入。
顾及君晟的伤势,季绾垫脚搂住他的肩,竭力配合着,直到被吻得晕头转向,才别开脸,钻回那抹温热干燥的胸膛。
“你伤着。”
“无碍。”
君晟退开些,不容她躲避,掐着她的下颔打量被自己吮红的娇唇,再次附身,却没有重温女子唇上的温软,而是含她的一只耳垂,描摹耳廓。
季绾觉得痒,向一旁躲去,唇角微翘,流露着欢喜,对他忍不住心动。
情投意合的心动,最是戳人。
君晟揽过她的腰,将人带着走向卧房,“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低沉喑哑的问话后,目光勾缠着女子的意志力。
季绾敌不过那目光,指了指西卧,瞥见男子唇角的笑痕,微微羞恼,赌气着勾住他的后颈,迫使他弯下腰身配合她的身高。
吻着
的两人一步步靠近西卧,女子衣衫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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