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体验生活,”许笑尘一看就看多了这种场合,抛下自己那桌的朋友过来找他,也不觉得突兀,还跟他像熟人一样开玩笑道:“烤红薯挺好吃的,谢谢你啊。我请你喝一杯吧。”
梁牧也抬了抬手腕示意:“戒酒了,喝virgin的,不好意思啊。”
许笑尘突然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那总有你没戒的吧。”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走了,留梁牧也在原地。他想,还好黎向晚今天不在,要不然让她逮着,免不得又是一顿调侃。
王南鸥喝了三杯啤酒过后有点犯困,正好见有人来找他,就很知趣地看表说要赶去机场。梁牧也跟他在酒吧门口拥抱道别,给他打好了车,护送他坐上车,才一个人走回工作室旁边的地下停车楼。
等他再拿出手机一看,许笑尘直接给他发了个定位,附近一个低调奢华的酒店,附上一串房间号。
梁牧也笑了笑,这弟弟还挺执着。他轻触屏幕,点开那个地址,开始导航。
房间门打开了,许笑尘见是他,丝毫不意外,还乖乖叫他一声:“梁老师。”
梁牧也推开了门,带进来满身寒气。“别叫老师,我大不了你几岁。”
许笑尘就笑,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把浴袍脱了。他浴袍底下空荡荡,什么也没穿。和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样,他全身上下都白皙清瘦,感觉一用力都能掐得断。
单看脸,许笑尘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也仅此而已。
梁牧也脱下外套和毛衣,还是穿着下午那件黑色短袖。搂着他的腰,把他抵在衣柜前面:“你准备过了?”
许笑尘点头,温顺地说嗯。还低下腰用屁股去蹭他的裤子的金属扣。
梁牧也终于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突起的尾椎骨上。他掌心粗糙,又温热。
“那说好了,就这一次。别喊疼,别后悔。”
许笑尘当然不后悔,他求他还来不及。他回头,轻声叫了一声:“哥。”
梁牧也衣服都没脱,只是摘了皮带,因为许笑尘嫌冷。然后,他分开前面人雪白的臀瓣,有力的大腿抵住他膝盖窝,把硬挺的性器慢慢插进去。
月光泼洒下来,洒在前面人抖动的肩头上面。
桃红色的柜子随着抽插有节奏地晃,许笑尘一边哭一边高声呻吟,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又说还想要。梁牧也给了他提前警告,可许笑尘觉得他一点也不粗暴,反倒挺照顾他感受。才不过五分钟,他就腿软得站不住,哀求梁牧也到床上再继续。
梁牧也分不清他是真哭假哭,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爽。
最后,许笑尘趴在床上,以最省力的方式迎接他的撞击。梁牧也麦色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越过他的肩头捂住他的嘴。他腰不停地挺动,倒是弄得许笑尘先射出来,身体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插到深处。
欲望盛时,他用手轻轻捏住许笑尘的后颈。可自始至终,没有吻他。
做完一场,许笑尘倒酒,他还是不喝,许笑尘只好陪他抽了一根烟。
“怎么想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吹风啊,哥。真看我这么不顺眼?”许笑尘仗着亲密接触的余温尚在,就开口问他。
“那倒也没有,”梁牧也接得自然,“我其实也不太习惯拍棚内,人像、写真这一类的。我总想要依托于场景,真实的、自然的那些东西。那条街,我觉得还挺有我小时候的感觉,所以希望能把这种氛围也带进棚内吧。你就当帮了我一把。”
这话,对方自然听着顺耳。“当时你让打开门,最开始是挺冷的。可是后来闻到烤红薯的味道,我就立刻想到,上一个这么冷的冬天还是我小时候。我奶奶拉着三轮车,我坐在后座,跟着她赶晚集市。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冬天真的冷,还是当时没钱买厚衣服。”
梁牧也说:“那你是个好演员。”共情能力还挺强,瞬间就进入状态了。
许笑尘侧过身来看着他,笑着说:“刚刚我可没在演,”他抽了一口,又把烟递还给他,“我总觉得最后这组照片,也不怎么童真。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我觉得挺好。成年人的作品,总要有成年人的解读。”梁牧也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吸两口,就把烟给掐了。
他对所谓‘游乐场’的定义,当然不仅仅限于童年。曾几何时,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个偌大的游乐场。他身边的好朋友都记得那时候的他。他和陈念也可以说是相识于微时,两个人开着辆破皮卡,一路找朋友家的沙发借睡借住,就这样爬完了国内大部分的六千米高山。多年后他才听说有个词,叫dirtbag,形容这种流浪式生活。脏兮兮,一无所有,却无比富足。
可那是青春年少时。如今,他做了不同的选择,让黎向晚给他上了五险一金,乖乖在她工作室里面坐着,看一波又一波名声响亮的客人来了又去,独自等着一个接一个日落。
越是跟他走得近的朋友,就越不相信他能真正放得下。这就好像在希拉里台阶放弃冲顶珠峰。那诱惑太迷人,成功唾手可得,他却偏偏不伸手。比如王南鸥,几年来频频找他,每次都是开玩笑般试探,他也看得出来他背后的意思。可他好像是打定主意偏要身体力行说服他们,不但清空旧家所有户外攀登的器材,有的摄影展想要展出他的照片,都被他回绝。
烟味儿很快就就散了,梁牧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笑尘低下声音问他:“哥,再陪我待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