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休息室的大床上,白皙的手被另一只纤长的手按住,揉捻着,温柔中带着无声的占有欲。
苏枝的舞裙凌乱不堪。
江梵今晚别乎寻常的热情。
她喜欢自己跳舞的样子。
苏枝一直是知道的。
她们的第一次,就是有一晚江梵应酬回来,喝了酒,看见苏枝穿着《问月》的舞衣。
卧室的落地窗,银色月光将地板染上白霜。
苏枝就像是月下神女,给江梵一个人跳着《问月》。
江梵的手拉住神女的长纱,将神女攀折。
热汗和迷离的情绪,就像神女与月亮寂静无声的爱,却浓烈得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有时候江梵回来得早,苏枝还在练功房里,江梵会在她做腿部平衡训练或者练习舞蹈动作的时候,抱住她。
每当这时,江梵一身的清冷悉数被苏枝点燃,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斯文内敛。
侵略感十足。
就如此刻,神女的裙摆胡乱堆叠,被江梵皱折不堪地笼在腰侧,像是盛开的大丽花。
床头的水杯摇晃,水倾洒出来,溅在床单上,斑驳糜艳。
苏枝眼里更是水光弥漫,轻轻推了一下江梵的肩膀,想让她缓缓。
才一开口,舌尖被揪住,又是一轮加码。
苏枝不知道,江梵怎么总有那么好的体力。
完事后还能抱着她去洗干净,回到床上。
苏枝四肢酸软地瘫在床上,现下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头发也只是胡乱吹了七八成干,都没怎么仔细梳理。
江梵坐到床边,准备睡觉。
苏枝突然睁开眼睛,翻身起来看着她。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让我跳《问月》?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梵回头看她,表情带着疑问。
“我让你跳?”
苏枝心里一紧,不妙的感觉像是滋生的藤蔓,迅速从心底爬出来,制成细细密密的网,在她背后张开。
她被人算计了。
是江月琳!
这个清晰的念头一起,焦躁的情绪将她笼罩。
苏枝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干涩:“有个化妆师说你让她来给我化妆,还说是你安排让我今天在台上跳舞。”
江梵一听,也大致明白了。
她妈不喜欢苏枝抛头露面,更不喜欢苏枝跳舞,这件事江梵在跟苏枝签订契约的时候就知道。
那时候,苏枝过来问过她意见。
江梵当时跟苏枝说:“看你自己,想跳就继续跳,不想跳也可以不跳。”
在江梵看来,她给与苏枝的酬劳足够丰厚,还有房子和公寓,完全够苏枝下半生衣食无忧地生活。
想不想跳舞,应该是苏枝自己来决定的事情。
至于盛梅在意的江家的体面,从来不在江梵的考虑范畴内。
今晚,江梵原本没有想要去酒会,覃伊伊打来电话说给她预备了一个惊喜,让她务必到场。
江梵到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苏枝登台的瞬间,也倍感意外。
但同时,她也和场上所有的宾客一样,被苏枝的舞蹈吸引。
江梵看苏枝脸色紧绷,显然是在担心盛梅会因为今晚的事情生气。
她揉捻苏枝的头发,将人揽入怀中。
“没什么要紧的,我明天跟我妈说一声,就说是我让你跳的。”
江梵的话让苏枝的心倏然发紧。
什么叫不要紧?
为什么不要紧?
她不怕盛梅生气,盛梅生气是因为还将她当做未来媳妇看待
如果盛梅认为她不会嫁进江家,那她跳不跳舞,在哪儿跳都跟江家没关系,盛梅又何必生气?
江梵为什么觉得不要紧?
是因为她根本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