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吧,罪证都留在这,回陇右去。”
“长安城还没看够,真舍不得。”
六人卸了甲,发现地上有好几坛酒,不由大喜,却不敢多饮。
过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却是裴冕。
“裴先生,伱竟也在这里?”拓跋茂感慨不已。
“嗯,杨慎矜家宴,我随王鉷来的。”裴冕神色淡淡地道:“十六卫的废物不追了,你们且在此歇一夜,酒水自饮。”
“喏。”
“牌符换了。”裴冕伸出手,从六人手中分别接回东宫赐下的牌符,又拿出六枚令符递给他们。
姜亥接过,就着月光看了一眼,是个从没见过的图案,看不懂,收着便是。
“裴先生,上元夜,我家小都好吧?”姜卯问道。
“这你可以放心。”
裴冕四下看了一眼,见已无遗漏,起身便走。
“上元夜,好好休息。”
“先生慢走。”
刘全松懈下来,捧起一坛酒,咕噜噜便灌。
姜亥忘不了韩珠团的韵味,站在窗边一个劲地往外看……
***
裴冕走出了这荒凉的院落,只见韩珠团正候在院门处,一见他便迎了上来,饱含情意唤了一声。
“裴郎。”
裴冕二话不说,揽过韩珠团到了花木丛中,当即便俯身过去。
“呜……”
韩珠团当即意乱情迷,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她彻底闭上了眼。
裴冕轻柔地把韩珠团放倒,从她手里接过手帕,摁着她心口的伤口,小心地拔出匕首,以免血溅出来。
将尸体藏在花木丛中,匕首丢开,他转身离开,回到前院。
……
今夜杨慎矜大宴族人,宅邸里热闹非凡。
裴冕回到大堂,凑到上首的杨慎矜身后,低声道:“杨中丞,下官还有些事。”
“不急着走,我有话与你说。”
杨慎矜淡淡吩咐着,起身引裴冕到了后堂。
他近来有些烦恼,因这两年不关心太府库藏,年节时被裴冕发现出了个大疏漏,得趁圣人发现之前赶紧补上,因此十分缺钱。
不久前,他夺走了侄子王鉷的职田,但还是杯水车薪。
“章甫啊,你为我出的主意很好。”杨慎矜缓缓道:“正月以来,丰味楼果然是日进斗金。”
“是,这些往后都是杨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