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男人,现在想离开的也是他,当他这里是什么很随便的地方吗?
以为他很厉害?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没了他们不行是吧?他沈霂远才不会在乎!不就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人,他根本不稀罕!
走吧,走吧,都滚得越远越好!
沈霂远一把拿起男人买的蓝色围巾,抬起手要往垃圾桶里扔。
可是手举起,却迟迟无法松开,沈霂远双目发红,盯着那条蓝色围巾,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他颓然地收回手,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围巾上。
他不会让黎西走的,想离开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这里全是他的人,黎西想走根本是插翅难逃。
先把人找到抓回来。
回来后,他不会再给男人离开的机会。
肚子一阵闷痛,黎西硬生生疼醒,他蜷缩成一团,捂住被踢了好几脚的肚子,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大少爷都说了别太过,你们把人打到哪里怎么交代?”
“行吧,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打起来一声也不吭一下怪好玩的,你给大少爷电话了吗?”
“打了,马上就来。”
两个男人在头顶说着话,黎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窄的小房子里,房间里连个窗户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一小块地方,他躺在铁床上,没有一条像样的被垫,冷气顺着铁板爬到身上,渗入骨头缝里,冻得瑟瑟发抖。
外面响起脚步声,两个男人立刻迎上去,门打开的瞬间刺眼的白光照过来,黎西下意识闭了闭眼睛,等视线恢复,那个男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居然是沈纶,沈霂远的哥哥。
“好久不见啊,黎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沈纶拉开一条椅子坐下,笑容温柔和煦,仿佛他们现在是坐在一间亮堂的咖啡厅。
两个男人强硬地把黎西拉起来,他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无法动弹一下。
“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黎西忍住恐惧,开口问。
沈纶眯眼笑:“没想到黎先生挺有胆量的,我还以为你长得瘦瘦小小的,会被吓哭呢。”
黎西抿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圆润润的眸子倔强地盯着沈纶:“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纶顿了顿,弯唇道:“我长话短说,你和我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对我弟来说,爆出同性恋丑闻对他职业生涯会有多大打击。”
黎西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他攥紧了手指,慌张道:“我,我只是沈先生的小助理,您误会了。”
“韩小姐都告诉我了,她亲眼看见你们了搂抱在一起”沈纶支着下巴,笑容满面,“你也知道,我弟是沈家二少爷,以后是要和韩家联姻的。”
联姻?沈霂远要和韩小姐结婚了?黎西微微睁大眼睛,嘴唇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沈霂远你疯了吗?
看黎西的脸色,沈纶知道男人并不知道这件事,眸光微转,勾唇道:“看来我弟没有告诉你啊,啧,我就知道,他啊,别看现在表面对你好,实际上是个没有心的冷血怪物。”
“不准你这样说沈先生!”黎西打断了沈纶的话,即使他现在正因为沈霂远要结婚的事情感到伤心难过,但他依旧不想听到别人说沈霂远的半点不是。
“你这么喜欢他,他值得吗?”沈纶有些意外男人会在这种时候还护着沈霂远,“外人怎么看都是他在玩弄你的感情啊。”
“不是的,”黎西抿唇,双眼泛红,“和沈先生无关,是我擅自喜欢他,又擅自留在他身边,他是被我强迫的。”
“哈哈哈,”沈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他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说,“你也太天真了吧?黎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沈霂远是被强迫的,从来只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我爸能强迫得了他吗?黎先生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做到?”
黎西看着笑得颤抖的男人,抿紧唇,只重复了一句:“就,就是我的问题,和沈霂远没有关系。”
沈纶抬眼看过来,眼神里多了一丝什么,沉默几秒,勾唇道:“你知道沈霂远曾经干了什么吗?他可不是你眼中的好人,应该说连个正常人都不算。”
“沈霂远就是个疯子,他八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逼得跳楼四杀而亡,等人赶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口盯着底下看,不哭不闹,冷静的不像一个孩子,而且他母亲的葬礼上,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你说,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黎西愣住,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坐在窗口小小的沈霂远,他那么的小,就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死在自己面前,黎西不敢想象,如果是他,会有多崩溃。
脑海里浮现沈霂远生日的那天晚上,他闭着眼睛抱着自己不肯松手,低喃着不要走,黎西的心脏仿佛被谁攥在手心,呼吸都感到胸腔阵阵发疼。
如果可以,他想要回到那个时候,给沈霂远一个温暖的怀抱,遮住他的眼睛,告诉他不要再去看了。
“他不是怪物,你不准这样说他。”黎西开口,圆润润眼睛倔强而愤怒地看着沈纶。
沈纶脸色沉下来,他靠在椅背上,长腿交迭,冷冷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黎先生,现在你是在谁的手里,脑子清楚点。”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即使害怕的发抖,黎西依旧勇敢地迎上沈纶的眼睛。
“我也不说废话了,我需要你和我做个交易,”沈纶开口,“帮我做个证,只要录个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