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拒绝她多少次,她都是热切的贴上去。
而刚刚,她竟然直接走了,多么有骨气!
她是怎么敢的呢?
要真是把所有情绪都摆在明面上,那她跟桑榆还有什么区别?那她还有什么筹码留在赵家,还有什么能力复仇呢?
赵孟殊没想到傅清瑜会去而折返,她悠然推开车门,轻柔坐在他身边,温润柔腻的手掌覆在他微冷的掌面。
刚刚被赵孟殊召回的司机尚不知发生什么,望着后视镜中太太艳美沉静的面容,问:“先生,太太,要去哪里?”
赵孟殊敛眸,还未开口,便听傅清瑜柔柔道:“去俪宫,我想尝一尝俪宫的芙蓉糕、燕窝鸭丝,樱桃肉,再点一碗荷叶莲子羹。”
俪宫是一家私人会所,里面的餐品都是复原清宫食谱,实行严格的邀请制,一般人,连知晓这座会所位置的权利都没有。
赵孟殊偏爱在这家会所点餐,他的工作餐一般都是会所经理亲自送达他的办公室。
傅清瑜这样说,是想投其所好,跟他和好,就连她刚刚说得的餐点,也是赵孟殊常吃的,算是他的心头好。
可赵孟殊矜持得很,半点不为傅清瑜的柔情蜜意打动,甚至抽出被傅清瑜覆住的手,偏脸看向窗外,侧脸都透着不可亵渎的疏冷。
“老公,我想过刚刚的问题,我应该不会跟你离婚。”这样堂而皇之的说谎,傅清瑜心口微堵,面上却不动分毫,她甚至给刚刚的沉默找了理由,“老公,我刚刚之所以沉默,是想在你面前留一点脸面,本来我就这么爱你,我再做出永不离婚的保证,那我在你面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女人贵在矜持,我只是矜持一些,维持自己的高傲,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是你刚刚编好的理由?”他唇角的笑意带着薄薄嘲讽意味。
傅清瑜面色不改,语调依旧那么温柔,“老公,我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你不可以质疑我的真心。”
赵孟殊偏过脸,不再看她,“太太,你可以去演舞台剧了。”
“嗯?”
“演技太夸张。”他收回视线,又恢复冷静淡漠的模样,身姿懒散靠在座椅上,跟傅清瑜划开泾渭分明的距离。
傅清瑜偏过脸,看向窗外的景色。
司机开得稳,路上的风景有条不紊的变幻,她强迫自己不要把心中的厌烦摆在脸上。
过了许久,傅清瑜的心境缓缓平和下来,她不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睛给郎思文发消息,[针对宋家的行动可以开始了。]
车子停到会所院子里。
会所风景葱郁,建在半山腰,绿树葳蕤,空气明静清新,四季花开不断。
不等司机动作,傅清瑜先推门下车,细长高跟鞋稳稳落在青石地面上,蜿蜒裙摆微丝不动,优雅至极。
与此同时,又一辆车缓缓驶入停车区。
黑色库里南停稳,车门下来一男一女。
“哥,嫂子。”望见两人,陈书眼眸微顿,面含轻笑迎上去,她身边的男人脚步微顿,也跟着走上去。
赵孟殊轻轻颔首,目光移到男人身上,敛眸,语气倒是温和,道:“傅公子。”
傅清晗微笑寒暄,目光克制着不往对面的人看过去,靠得那么近,似乎嗅到她发丝间清幽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