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惊动了正在聊天的两个人。
胡瞎子一眼看到了地上的物件,不由来了兴趣,起身快走进步捡起来仔细端详:
“这不是皂角刺吗?竟然雕刻得如此精美,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我只知道皂角刺能炖肉,没想到还能做成艺术品。小林,真有你的!”
二筒也很诧异,艺术家的世界果然和常人不同,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
“何止炖肉,还能治病呢!”
胡瞎子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金疮药。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口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些棕褐色的粉末,
“皂角刺磨的,消肿解毒,排脓杀虫,再灵验不过了。”
胡贝朵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尴尬局面呢,见胡瞎子说起这个,不动声色地抓起锦盒夺回人像,胡乱塞进口袋里,故意引开话题:
“这么神奇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熙维张了张嘴,想继续刚刚的“表白”,却不知道怎么把话头重新捡起来,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不管怎么说,胡贝朵都收下了这份礼物。
他心中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这一举动大概率意味着对方愿意接受自己。
“哎呀,你们生活在城市里,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咱天堂坳里,大片的野生皂荚树,浑身上下都是宝,奈何没人识货,全都烂在地里咯!”
胡瞎子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他目光一转,落在场院角落那棵树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怔忡。
这番话突然提醒了二筒,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困扰多日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胡道长,我之前听说,野生皂荚树的产量不行,就算有药用价值,也成不了规模。”
“天生天养的,当然产量不行。”
胡瞎子收起那丝惆怅,撇着嘴道,
“再说,那都是老观念了,真要进行人工培育,得目标选育高效栽培。
况且,现在有农科院研究出的皂荚新品种,产量高质量好,经过改良之后,比老树种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您不是玄学赛道吗?怎么对科学这么有研究呢?”
二筒很是意外,太上老君的徒弟,都不修仙,改农业种植了?
“还是那句话,与时俱进。”
胡瞎子摸了摸胡子,
“你别看我岁数大,思想可一点儿都不老旧保守。
人这一辈子,如果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多学习多琢磨。
不过,怎么说呢,我还是年纪大了,纵使有想法,也折腾不动。”
他细细打量着二筒,眼中有羡慕,也有期许,
“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要错过任何机会。”
几句简单朴素的话,却揭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粘糊糊的皂角仁煮红薯,肉锅里翻腾的皂角刺,活灵活现的人物雕像,还有白瓷瓶里的棕褐色粉末,在二筒脑海中轮番闪现。
他仿佛想通了什么:
“胡道长,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天堂坳展皂荚产业,您觉得有没有出路?”
“怎么会没出路呢?”
这正是胡瞎子想做的事,以他的经历阅历,以他对这片土地的熟悉,以他对金钱的敏锐,早就觉得可以依托本地优势,在皂荚树上大做文章。
可毕竟能力有限,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无法付诸实践。
见二筒来了兴致,热心地帮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