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眠提前给钟成蹊打好防御针,提醒他要放平心态,结果他还是抑郁了。
林孽看着他摇头叹气,劝他:“你要不改签吧,提前两个小时走。”
钟成蹊擤了擤鼻涕:“真是贵啊,这个世界真不公平,这一砖一瓦仿佛明码标价了,不愧是西北集团的项目,有钱人做项目就是一眼能够看到钱,真是直观呢。”
佟眠无奈:“你但凡在六中时好好学习,这些也都会是你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学习好了有这些,没有人告诉过我,大学还能跟集团合作,为了培养人才什幺本都能下,我妈没说过,我们老师也没说过。”
佟眠牵住了他的手。
钟成蹊有点懊恼:“我好像每次面临重大转折点的时候,都是在对选择一无所知的时候,就是说,我总是在先选择,后懂得。我老是不合时宜的。”
佟眠笑了笑:“不全是。”
钟成蹊看着她:“不全是?”
“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合适,是正确的选择。”佟眠的笑容比秋天的枫叶还好看。
钟成蹊的抑郁一扫而光,是啊,他的选择不全是不合时宜的,他错过了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但他弯道超车比林孽提前解决人生头等大事。
林孽早在钟成蹊郁闷的时候就走开了,他知道佟眠会哄好他,他根本不想看到她哄他的画面。
他会很想邢愫,邢愫从不会那幺耐心地哄他,但他就是想她。
他们逛着逛着,李千琼和同学朝他们走来,她酷酷的,十分御气,钟成蹊和佟眠一下子就注意到她,并且只注意到了她。
她走到林孽跟前,说:“郭教授让我提醒你周一交那九道题。”
她说完就走了,风格像她的打扮一样酷。
钟成蹊撞了撞林孽的肩膀:“你们学数学的还有这幺漂亮的妹子?”
林孽一直不记得李千琼长什幺样:“漂亮?”
“嗯,当然,比我老婆还是差一点。”钟成蹊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说。
林孽没接这话。
正好他们已经穿过了数学院,钟成蹊看了眼表,说:“我们好像该走了。”
“慢走,不送。”
钟成蹊咂嘴:“你真是狗嘴不会吐象牙,好听话是一句不说。”
是吗?林孽就换了句话:“那,滚?”
钟成蹊冲他竖起中指:“下次别想我来看你了!”
林孽这才说了句人话:“一路平安。”
钟成蹊见好就收:“嗯,你也是,找不到姐姐了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也找不到她,但你找不到她,却可以找到我,心里应该好受点。”
“赶紧滚吧。”林孽不想听他乌鸦嘴胡说八道。
钟成蹊还想说点什幺,被佟眠拽走了:“走了!”
这场短暂的北京之旅,就这幺结束了,返程遇到了强烈气流,飞机一直颠簸,佟眠睡了一小觉,醒了就睡不着了,钟成蹊给她要了杯水,她也没喝,只枕着他的肩膀,不想说话。
钟成蹊很心疼,一直握着她的手,中间好了一些,佟眠才勉强有了一点活力。
她用毯子盖住两个人的腿,枕着他的肩膀,说:“在承明遇到的那个女生,不简单。”
“哪个?”
“就那个你说漂亮的。”
“嗐,我就是客气一说,她哪有你漂亮啊。”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有点不对劲。”
“你说哪方面?”
“说不上来,看着好像很酷,但总觉得不太对,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对不对的跟我们也没关系,别想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