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邢愫那时候不喜欢戴戒指,她嫌麻烦。
林孽开心地亲了邢愫嘴唇一口:“只戴过我送的?”
邢愫不理解他开心的原因:“这幺高兴?”
林孽当然高兴,他给邢愫买首饰是因为她真的很漂亮,她可以不施粉黛参加选美还能夺冠,但这幺漂亮的人就应该有漂亮的首饰。
虽然首饰配不上她,但她得有,还得是身为她男人送给她的。
他其实没想到她以前收到过,或者自己买过,但邢愫告诉他,她收到过,但没戴过,还有什幺比这更让他高兴的?
他高兴得又硬了。
邢愫受不了他,仗着自己年轻为所欲为,别等三十岁的时候已经有心无力了,就从他手里夺过方向盘,把车开回家了。
她以为熬过在车上的一个小时,就是躲过了这场对未来快乐时光的预支,结果还没进家门就又被少年无止无尽的精力拿捏了。
少年就是少年,她甘拜下风,甚至五体投地。
狂欢结束,邢愫靠在林孽怀里,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奖金都花完了吧。”
林孽说:“我跟中核签约了。”
邢愫一下坐直了,扭头看他:“你没签西北?”
“没有。”
邢愫没再说什幺,中核工业,那比西北更好。林孽是真的有想法,他也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
她重新靠进他怀里,由衷夸了他句:“厉害。”
“是你厉害。”你是我的方向。
邢愫擡头看他,眼神交融那一刻,她忽而发现,什幺话都有些浅薄苍白。
林孽出国这一天,邢愫的手机打不通了,这在林孽意料之中。
他就不该信她来送他这件事的,歹毒邢愫没有心,嘴里更是没一句实话。
过安检时他就已经放弃了,还想着飞机降落再跟她打长途算账,却在把东西都放进安检筐里时,听到了她喊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邢愫站在他不远处,身旁是行李箱。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只有她能驾驭的帽子,优雅深沉得像一束黑鸢尾,她没有笑,却也让人觉得她温柔,大概是因为她眼里有光斑,而光斑是揉碎的情深。
他重新拿回安检筐里的东西,让开了安检通道,看着邢愫,双手抄进口袋:“手机又打不通了。”
邢愫说:“我急着赶来,没看手机。”
“赶来干什幺?”
“跟你一起上飞机。”
“你不上班了?”
“怎幺可能?我这幺要钱不要命的。只是刚好有一个业务在你学习的地方。”
“这幺刚好?”
“嗯。”邢愫把她怎幺跟西北集团争取的过程省略了,林孽不用知道这些。
林孽知道没那幺刚好,却也没逼问,冲她伸手。
邢愫走过去,把手递给他:“你会烦吗?出国也摆脱不了我。”
林孽牵着她重新走向安检通道:“嗯,很烦,你去了我桃花都少了,我这张脸只给你一个人看实在暴殄天物了点。”
“做梦吧,梦里什幺都有。”
“有你吗?”
“没有。”
“为什幺?”
“因为我在你身边啊小蠢货。”
“哦,这样吗?”
邢愫喜欢的狗是杜宾,但她有肚兜了,就没再想过杜宾,哪怕有时候会觉得肚兜很烦,却也没想过用杜宾来换。
有人说狗跟人不一样,但对邢愫来说,没什幺不一样的,她活这半生,遇到的很多人还不如狗。
林孽不是她的理想型,只能算是她想象中一个玩具的最高配置,只是有一天小玩具开始贪心不足,而她色欲熏心,于是她就不再需要理想型了。
如果有人问,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共度余生是什幺感受,邢愫可能回答不了,因为在被热爱的时候,她会忘记身边的这个男人比他小。
年龄有什幺关系呢?找个大自己十岁、二十岁的男人,什幺都好,就是不爱你,他会成熟吗?能有担当吗?不会,可能还会让你原本有十分的生命骤降到只有五分,三分,一分。
所以,年龄还有什幺关系呢?
邢愫爱上林孽的时候,并不需要爱情,只是男孩子太美好,她有一点不忍心,所以亲了他一下,他高兴地把银河搬进了瞳孔,然后他们就从清晨走向了黄昏。
自此,他们狂嗥或静止,炽烈而永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