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周钧南的手机在口袋里开始震动,另一边的郑毅文挪动一下脚步,把手机贴在耳朵边,有些紧张转了个圈,正巧是背对着周钧南。
周钧南:“……”
你倒是百分百闪避了我。周钧南有些好笑地想,然后在离郑毅文很近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
“周钧南。”郑毅文微微仰着头,黑色的头发上也有了一粒粒细小的雪,“你……”
“你现在在哪儿?”周钧南说。
郑毅文微微愣住,回答说:“在你宿舍楼下。”
“正义。”周钧南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我现在不在啊。”
“……我……”郑毅文憋了半天说,“那我等你。”
周钧南说:“为什么来之前不提前和我说?”
郑毅文说:“我觉得你会阻止我。”
“为什么要阻止你?”
“因为你老拿我当小孩儿。”郑毅文说,“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给你惊喜。”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种惊吓……”周钧南慢慢地向着郑毅文走过去。
郑毅文没有回答,好像有些垂头丧气。周钧南挂了电话,郑毅文侧过头,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周钧南也能想象出他现在脸上的迷茫。
于是他伸出手,抓了一把郑毅文的帽子,笑着说:“你眼神能不能好点儿,看不见我吗?”
郑毅文立刻回过头,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电话里的周钧南都是在逗他,迟疑几秒,郑毅文走上前,一把抱住周钧南。
“哎——”周钧南吓一跳,但还是被郑毅文狠狠地抱了一下,闻见他身上的寒气,“好了好了,别抱了。”
男生宿舍浑水摸鱼的不少。
郑毅文这等青春年少的年纪,看起来比大学生还要大学生,而且是那种又帅又乖的类型,周钧南直接面不改色地勾着他的肩膀,带他畅通无阻地进了宿舍楼。
两人走进电梯,郑毅文低着头,看见周钧南还光着脚,说道:“你不能不穿袜子。”
“没事。”周钧南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帮他掸掉羽绒服上的残雪,“正好我室友都出去玩儿了,没人在……你怎么过来的?你姐说你一个人过来的?”
郑毅文认认真真地点头,说:“我一个人来的……杨悠乐告诉我怎么走,再加上百度。”
“牛x啊。”周钧南笑着给他竖大拇指,“来吧,到了——参观一下我的狗窝。”
从小到大只走读的郑毅文对集体生活一无所知,周钧南的“狗窝”显然不是真的狗窝,上床下桌的设计,四人间,有独立卫浴和阳台,其实很不错。